毛里球斯帝國歷二三八三年。
方天來到此世的第五年。
從二三七九年到二三八三年,五年的時間,悄然即過,昔日地球上的一個尋常的靈魂,成了此時此界大6上的神域之上,從三級的魔法學徒,到法師,到大魔法師,到圣域,到神域,到神域之上。
一步一步,一步又一步。
既簡單又復雜,既模糊又清晰,過程無須細表,結果無須夸耀。
大6上,凌駕于眾多大能之上,惟一的大能者!
但“大能”這個稱呼,究其實,最初還是來源于吟游詩人,而后又被吟游詩人的受眾們,亦即大6上眾多的普通人所接受、所熟知,再后來,修者們也普遍水到渠成地接受了這個說法。
但圣域者本身多半是對這個稱呼持默然態(tài)度的。
默然,而不是默認。
當一步一步,從普通人中脫穎而出,從學徒同伴中脫穎而出,從低級中級高級魔法師中脫穎而出,從初法中法高法中脫穎而出,直到最終從大魔法師中又脫穎而出,他們漸漸地越了人。
與人漸遠,與天漸近。
待登臨圣域之后,和“人”比較,已經沒有意義,或者說,沒有太多的意義。
對他們來說,比較已經過去了,比較中的意義,也已經過去了。垂目下視,不論是大魔法師,還是法師,還是學徒,而在這些人之中,不論是天資絕世之輩,還是機遇絕好之徒,又或是大智大勇之人,想走到圣域這個位置,都是很遙遠很遙遠的事情。
從魔法學徒上望大能,也許只有幾步,從魔法師上望大能,也許就變成了幾十步,而后,隨著階位的提升,越提升,就會現(xiàn),其距離大能的位置,不是越來越近,而是越來越遠。
遠到恍如天塹。
從大能下望,也是依稀仿佛,哪怕只望著名義上低一階的大魔法師,也都是隔著咫尺天涯般的距離。
每一個圣域,都跨越了不止一次的“一線天”。
每一次的跨越,都是從身到心的洗禮,而一次又一次的洗禮,讓他們的“大能”名副其實。
但成為大能者之后呢?
把目光從人轉向天,才現(xiàn),哪怕凡絕世,在同類中已經無與倫比,但在天地面前,卻依然不過只是螻蟻。
都說圣域八百年,對凡人來說不可望卻,對圣域來說還是太匆匆,太匆匆!都說圣域能傾山倒海,不可一世,但在真正的天地力量面前,也還是太脆弱,太蒼白,太微不足道。
圣域如此,圣域之上,一樣如此。就如一滴水,縱然變成了一杯水、一碗水、一缸水、一湖水……但在汪洋無盡的大海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時至今日,方天已是名實上的大6第一人。
實際如此,名位也是如此。尤其是在最近的幾次“”之后,場場身臨的眾圣域者,差不多已是以師視之,以上尊之。
但現(xiàn)在。
在這天地巨變面前。
方天也只能是和眾圣域者一般,默默地看著這巨變的生,而什么也做不了。
能做的,在早先也已經都做了。
但那些大概也只能說是一個安慰吧。
一月,毛里球斯帝國,帝都淪陷。
整個的一個帝都,一夜之間化作一片盆地,下陷了四五米深,無數(shù)人于沉睡之中驚醒,失措惶急,哭喊之聲,響徹一片。但實際上沒有多少事,基本無人傷亡。
待天明時分,許多修者才現(xiàn)事情真相。
而對帝國來說,雖然這盆地暫時是安全的,但整體的地面下陷,已經預示著極大的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