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產經紀一疊聲答應了。孟帥心頗為滿意,對他來說,兇宅什么的不但不值得害怕,反而是一件大好事。沒辦法,他被游戲和毒害太深,總覺得兇宅和鬼屋等同于任務副本,是尋寶和發(fā)現秘密的好地方。
若是在以前,他還不敢這么肆無忌憚,但有了水老作為后盾,一般的危險大概威脅不了這位近乎玄幻的人物。
離開宅邸的時候,孟帥心滿意足,但他在跨過門檻的一瞬間,突然愣住,往后看了一眼。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脊柱蔓延而上,孟帥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zhàn)。
房產經紀見他遲遲不跟上來,回頭一看,就見他蹬著門檻發(fā)愣,問道:“怎么了?”
孟帥搖搖頭,道:“沒什么。”跟著走了出去。
他已經感覺到了,有人在窺視。
屋頂上,一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的背影,低聲冷笑道:“怎么著,還有嚇不退的傻?看來要動點真格的了。”
回到水思歸住的客棧,推開屋門,但見一個青年坐在床上,孟帥一怔,忙道:“對不起,走錯了。”連忙關門。
就聽背后有人喝道:“回來。”
孟帥回過頭,就見那青年指著他道:“過來坐,房看的怎么樣了?”
孟帥一怔,隨即目瞪口呆,吃吃道:“難道……你是……水……”
那青年皺眉道:“我是你師父。”
孟帥咽了口吐沫,再仔細打量一眼,發(fā)現水思歸五官依稀還有水思歸的影,但年紀絕不超過三十歲,雙目神光湛湛,氣度從容自若,哪里還能和當初混混沌沌的水思歸聯(lián)系起來?
倘若說胡由白變黑,還能說是血氣的問題,那么這種完全的逆轉時光是怎么回事?
水思歸不管孟帥怎么想的,問道:“房可找定了?”
孟帥“啊”了一聲,連忙將平面圖放在桌上,然后大略說了房的情況,一面偷眼看著水思歸,心胡思亂想。
水思歸聽了孟帥所說,道:“原來如此,既然有這樣的便宜,可以去撿一次。”
孟帥道:“就是不知道作祟的是什么鬼怪。”
水思歸道:“雖然黃泉偶爾也有鬼魅進入陽間,但此地有鬼的可能性不大。多半是人在作祟。”他隨手指了指平面圖,道:“關鍵是為什么。這個小巷位置太好了,與外界幾乎完全隔絕,倘若能把三套房都拿在手里,那就是鬧翻天,外面也看不出來。”
孟帥腦靈光一閃,道:“您說……是有人為了獨占這條小巷……”
水思歸道:“若想知道,就去查另外兩家吧,總會有收獲的。但這跟我們沒關系。你要做的是專心練功。若是他們不惹我,自然相安無事,若是他們要多事,再處理也不遲。”
孟帥點頭,道:“回頭我去買家具,雇人,您有什么要求?”這等事情,在他前世家里裝修的時候已經做熟了,只不過此地沒有宜家,要什么家具,都要去木匠那里去打。這一點他在瓜陵渡又常常看見。
水思歸道:“我不管這些事。簡單便好,后面那個院你鋪上細沙,做個練武場便是。不可雇太多人,但要記得找個好廚。”
孟帥答應去了,余光看見那百里曉兀自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只是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心暗自奇怪,也不知水思歸怎么想的,為什么要一直帶著這個人。
既然換了一身衣服,應當就是被搜過一遍了吧。
三天之后,孟帥見到了那房東洪鏢頭,聽說孟帥只付七十兩,他顯然不高興,但也沒有提出異議,只道:“你既然知道房的事情還買,那就是有了準備。今后有什么事,跟我無關,需不要給我找麻煩。生死各安天命,與人無尤。”
孟帥點頭道:“那個自然。”
洪鏢頭道:“簽字畫押吧。”將房契放好,按了指印。
孟帥照做,又問道:“不知道胡同的另外兩家是什么人?”
洪鏢頭道:“我哪知道?我又不常來。”想了一想,皺眉道,“對面好像原本是一個胡商的產業(yè),他回北邊之后,空了有幾年了。里頭那家……”他突然眼睛一亮,道,“是了,好像是一群女娃娃。”
孟帥訝道:“女娃娃?”
洪鏢頭越發(fā)想了起來,道:“為首的那個還挺漂亮的,我雖只見過半面,卻記得是大美人,而且非富即貴。”他一面說,一面露出幾分遐思。
洪鏢頭出門的時候,孟帥已經成了宅邸的主人,便親自送到門外。剛一出門,就見一輛馬車從巷口駛入,竟是兩匹馬拉的高車,車上垂著黑布車簾,圍得密不透風,堪堪從狹窄的巷駛到最里面。
最里面的大門打開,大車進入,門才緩緩關上。
孟帥心頭一動,登時認了出來,這輛大車就是他和水思歸坐在官道上時遇到的那輛大車。他現在還記得車里黑衣老婦說“你知道我們是哪家”時的神情。
原來她所說的哪家,就是這家啊。
孟帥陡然想起水思歸對于鬼祟來由的推斷,心暗自道:原來如此,一知秋,看來老師真是太英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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