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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東峻站在士多店的門口,扔了二十塊給正把耳朵貼在收音機上聽賭馬的士多老板:“蔡哥,萬寶路?!?
看到老板低頭拿香煙都還在嘴里嘟囔著:“9號!9號!9號……”霍東峻玩心大起,突然大吼一聲:“9號屎啦!”嚇的老板差點把收音機扔掉,這才注意到買煙的是霍東峻。
“飛仔峻!又是你!你不整蠱你阿叔是不是會死??!萬一我的馬票了,以后說不得還能送你免費煙吸!當心我以后不賣給你這個未成年人香煙呀!”士多老板把一包紅萬扔給霍東峻,收起錢抱怨道。
霍東峻笑笑,撕開包裝熟練的點上一顆香煙,朝著對面的瑪麗諾學(xué)校門外走去。
士多老板看了眼霍東峻的背影搖搖頭:“我叼他老母,一個學(xué)生仔都比我揾的多!老天爺,你是不是盲的!”
霍東峻靠著路燈吸煙,雖然自己現(xiàn)在看起來是個十七歲的未成年人,但是實際內(nèi)心卻是個三十五歲的成年人,而且還是來自2014年,不知道為什么,死后的霍東峻離奇重生在1983年年尾的香港,也是叫霍東峻的這個小飛仔身上。
此時的香港,正是低迷時期,因為英談判的消息,政局有些混亂,金融市場不穩(wěn),大多數(shù)香港民眾的生活都比較艱難,至于霍東峻,就是大多數(shù)民眾的一員,父親是社團人,死了快十年,母親把自己拉扯大,住在觀塘屋邨,整日做工賺些錢家用。
剛剛重生時,霍東峻不止一次抱怨老天爺把自己扔在這么慘的環(huán)境,不過抱怨歸抱怨,霍東峻也知道,這段時期的香港雖然被后來的各個專家稱為漆黑一片,但是也是一個轟轟烈烈的火紅年代,無數(shù)豪杰發(fā)跡于此。
“飛仔峻!”還沒到放學(xué)時間,校門里已經(jīng)快步走出幾名穿著瑪麗諾學(xué)校服的學(xué)生,為首的是五e班的學(xué)生大佬馮志榮,此時臉色不善。
“哇!大e哥!咩事???”霍東峻語氣夸張的回應(yīng)了一句,但是身體仍然靠在路燈上不動,手指夾著香煙望著校門。
“你三個兄弟把我小弟堵在廁所打了一頓,這件事你怎么說?”馮志榮身體高高大大,一雙眼睛兇狠的瞪著霍東峻,語氣囂張。
霍東峻側(cè)頭看了一眼馮志榮身后的一個小弟,果然,左臉高高腫起,還有些紫紅色的淤血。
“打人?。坎缓冒?,怎么能打人呢?大家都是好學(xué)生,打人做咩呢?”霍東峻吐了個煙圈,看著馮志榮,突然從嬉笑的表情換成了兇狠,眼神如狼的盯著馮志榮,手指幾乎指到馮志榮的鼻上:
“我叼你老母!問問這條廢柴!為什么干哥哥我這么疼他!”
“挑那星!”馮志榮被霍東峻突然發(fā)飆嚇了一跳,不過馬上就揮拳朝著霍東峻的腦袋打去!
霍東峻側(cè)身閃過這一拳!左腿猛的彈踢!狠狠蹬在馮志榮的小腹上!將馮志榮踢的朝后退了三四步!
不等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霍東峻已經(jīng)沖上去采住馮志榮的頭發(fā)!將他腦袋用力壓下!然后一記膝撞打在馮志榮的臉上!
“大e哥!大e哥!我e你阿母!帶著幾塊碎料真以為自己就是大佬!”
一擊得手的霍東峻松開手,任由馮志榮捂著鮮血長流的鼻躲在一旁!又撲上了旁邊馮志榮的幾個小弟!
一記沖拳封了其一個人的眼睛,又轉(zhuǎn)身一腿將繞到自己身后準備抱住自己后腰的家伙踹飛,神態(tài)桀驁的指著對面剩下的三個人:“來啊!我喜歡一個打五個!”
“我挑!這群廢料還真是兇猛!居然趕來堵峻哥!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整個觀塘月華街的小仔都知峻哥最能打!”
戰(zhàn)圈外的一個聲音響起,這個聲音一響起,本來還想糾纏霍東峻的三個學(xué)生都愣了,扭頭看看,其一個頭腦醒目的,扶起了滿臉鮮血的馮志榮:“大佬,是林智慧他們?!?
馮志榮此時腦袋還昏昏沉沉,聽到手下的話,擺擺手:“我們先走,找機會再收拾他們?!?
霍東峻也沒阻攔,任由幾個人灰溜溜的跑了,說實話,和這群高生打架,霍東峻有種欺負小朋友的感覺,只是攔下了那個在廁所里被打的馮志榮小弟,笑瞇瞇的說道:
“下次再從我兄弟們這里拿色情照片打飛機,還不按時付錢的話,你們就不要想著上學(xué)了,準備在醫(yī)院開間病房長?。∵€有?。∠麓斡浀么蛲觑w機把我那些照片擦干凈!我很多客戶每次都抱怨照片一股蝦醬味!”
那學(xué)生低著頭答應(yīng),霍東峻擺擺手:“滾。”
等馮志榮一班人都離開,霍東峻才望著剛才說話的那人說道:“你搞咩啊!是不是等我開輛Porsche來接你們放學(xué)啊,每次都等很久!”
不過霍東峻嘴里抱怨,臉上卻掛著笑,把手里剛拆開的萬寶路扔過去。
對面的林智慧17歲,生的白白嫩嫩,帶著一副眼鏡,校服也干干凈凈的穿在身上,看起來就像是那種討乖女孩喜歡的好學(xué)生,聽到霍東峻抱怨,林智慧把手里的香煙扔給了后面跟著的四個兄弟,這才朝霍東峻走過來,邊走邊說道:
“大佬,你當然輕松,每天睡到午才起床,我們幾個,要上學(xué),還要整天在廁所里用帶蝦醬味的照片換錢啊?!?
霍東峻摟住林智慧的脖,轉(zhuǎn)身朝家的方向走,邊走邊說道:“你這家伙,還敢抱怨,這么辛苦為了邊個啊!我也很累啊,你以為我去拍那些人體攝影容易啊,整天看那些女人的身體又得不到釋放,容易悶出病啊!今天收成怎么樣?”
林智慧從口袋里掏出一疊紙幣遞給霍東峻:“都在這里啦,三百五十塊?!?
“不會吧,這么少,昨天還有四百七十塊,今天怎么回事?”霍東峻把錢數(shù)了數(shù),放進了口袋問道。
“大佬,一直這樣好不好,一個星期才換一次照片,這批照片全校的男生差不多都看過啦,等你的新照片啊,再好看的照片看一星期也都看膩啦!”林智慧摸出一塊巧克力放進嘴里說道。
“今天幾號啊,阿豪?”霍東峻朝身后跟著的一個長頭發(fā)小弟問道。
“1月27號,明天學(xué)校放農(nóng)歷新年假。”
“月底了,分錢吧,分完錢我也要找大佬交數(shù)?!被魱|峻點點頭,轉(zhuǎn)過頭對林智慧說道。
霍東峻和這幾個兄弟住在月華街的和樂邨,這個老式屋邨是1962年建的,香港最早的屋邨,住在這里的,都是香港的底層民眾,單位面積最大的也不過32平米,最小的甚至只有21平米,這個屋邨只有1900多個單位,可是卻住了7400多人,可以想象這處屋邨的混亂。
霍東峻家的單位是在和樂邨的興安樓層,整個單位只有兩個房間,里面的小間是霍東峻的母親嵐姐住,霍東峻睡在外面這間客廳搭的床位上,此時午吃剩的午餐還沒有收拾,幾個人也不見外,陳豪和耀輝更是直接找了碗筷盛飯吃了起來。
霍東峻從衣柜下面的抽屜里取出一個木盒,用鑰匙打開,里面是一大疊紙幣,這疊錢拿出來,房間里的人眼睛都被吸引了過來,連正大口吃飯的耀輝都忘了合嘴,露出嘴里的白飯。
霍東峻把錢放在桌上,看了一眼五個人說道:“這個月連續(xù)放假,圣誕新年假剛放完,馬上又要農(nóng)歷新年假,只有十幾天的時間開工,所以錢不是太多,只有八千七百塊,老規(guī)矩,五百塊要給大佬交數(shù),剩下八千兩百塊分掉它,有沒有意見?”
看到所有人都搖頭,霍東峻拿起錢開始數(shù),數(shù)出四份1200塊,對陳豪和耀輝四個人說道:
“你們每個,一人一份,1200塊?!?
幾個人都沒意見,依次把桌上的錢拿走,霍東峻從剩下的3400塊錢里數(shù)出2000塊,朝林智慧示意:
“智慧,你拿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