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是一個人過活,住單間兒,房間比余舒姐弟倆要小上一半,她把余舒帶到屋里,按著她在自己床上坐下。
“小姐是想洗澡了吧,您坐著,奴婢去提水來,再給您拿里頭穿的換洗衣裳?!?
劉嬸蹬蹬蹬跑出去,過了一會兒,就抱了一只半人高的大木盆回來,余舒一見到這盆子,眼睛就發(fā)亮了,她見院子里有人用這只大盆子洗過衣裳,倒沒想到可以用這個做澡盆。
在屋角放下盆子,劉嬸又跑出去提水,一桶熱騰騰的水倒進(jìn)木盆里,冒著白色的哈氣,看的余舒心都是癢癢的。
她看著劉嬸忙進(jìn)忙出,過意不去,就站起來想要幫忙,劉嬸卻笑呵呵地推拒道:
“小姐現(xiàn)今懂事了,以往要洗澡,都是哭著鬧著讓奴婢去姨娘那里給您抬浴桶來,奴婢勸您不聽,少不了被姨娘罵,其實(shí)啊,您個兒還小,用這盆子洗就夠了,您坐這兒等著,奴婢再去接一桶涼水來?!?
余舒看著劉嬸拎著空桶跑出去,心里不是滋味了,比較著劉嬸的細(xì)心照顧,那位翠姨娘對親生兒女的冷漠,還真是讓人寒心,她這個假貨都難受,更別說是余小修這個原裝的了。
***
在一只洗衣裳用的木盆里洗了澡,沒有香波沒有浴液,就連腿腳都伸展不開,余舒的感覺卻是前所未有的痛快。
她從里到外都換上了干凈衣服,用布包著濕嗒嗒的頭發(fā),和劉嬸合力抬了那只木盆到院子里,把水澆了靠墻的幾棵樹,又把她洗澡時候劉嬸洗好的衣裳搭在晾衣繩上抖展。
忙完這些,余舒神清氣爽地回了屋,見余小修還在捧著書本看,就湊過去,跪坐在長凳上,伸了胳膊到他鼻尖下面,嬉笑道:
“聞聞,香不香?!?
余小修推開她的手,頭也不抬道:“沒事干就去睡覺,別煩我。”
余舒不再鬧他,坐好后,摘下頭上的包布,歪著腦袋,邊擦頭發(fā)邊道:
“你這樣看書,時間長了,眼睛就會壞掉,到時候趴在紙上都看不清楚字,先別看了,到院子里頭站一會兒去?!?
余小修哼了一聲,動都沒動。
“余小修,”余舒把毛巾往桌上一甩,兩手交疊在胸前,板起了臉,“我再怎么著都是你姐姐,跟你說話,你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聽,誰教你的這么沒禮貌?”
“啪,”余小修將書倒扣在桌上,虎著臉出去了。
余舒目的達(dá)到,得意地?fù)P了揚(yáng)眉毛,抓起毛巾回床上躺著,翹著二郎腿,從枕頭底下摸出昨天曹子辛給他的那張字,小聲復(fù)習(xí)起來:
“布頭箋、冷金箋,澄心紙,藤紙,麻紙......”
昨晚沒睡好,念了一陣,她便昏昏欲睡,正在夢里夢外游走,忽然聽得院子外頭吵鬧起來,她揉了揉眼睛,撐著身子坐起來,就見到門口處,劉嬸正兩手扒著門框,擋著兩個家丁模樣的男子,不叫他們?nèi)雰?nèi),余小修傻傻站在她后頭,雙方正在爭執(zhí):
“這是出什么事了,好好地為何要攆我們少爺小姐出去,你先把話說清楚了?!?
“有什么清楚不清楚的,翠姨娘偷了人,三老爺大發(fā)雷霆,已經(jīng)把人打了一頓攆出去了,這兩個小的也得滾,你再攔著,就跟他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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