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并相互轉(zhuǎn)告,謝謝!</p>四周的空氣似乎凝固了幾分鐘,王昭倩終于開口道:
“埃爾法老師不在,我知道我沒資格要求大家繼續(xù)生日考驗。我比你們?nèi)魏我粋€人都更深刻地知道那里的可怕……”
昭倩的話讓孩子們不由得想起卡洛兒,那個棕發(fā)白皮膚的美麗女孩兒。她曾經(jīng)是王昭倩的室友,也是王昭倩最親密的伙伴。而去年的生日考驗上,卡洛兒在昭倩面前被巨大甲蟲殺死。甲蟲的巨鉗幾乎將卡洛兒的頭整個切下,只留下后頸的骨頭連著。那恐怖的景象讓見過的人都難以忘記。更何況是親眼目睹的昭倩。
昭倩:“但是,只有不斷地在那種環(huán)境中磨練,我們才可能活下去。因為面對那些恐懼是我們無法逃避的。如果用我們學(xué)過的一個不常用的詞來說,應(yīng)該叫‘命運’吧?!?
命運。這個詞孩子們很陌生,學(xué)過,但不常用。孩子們的世界很小,一整年的時間都是在千篇一律的學(xué)習(xí)訓(xùn)練中度過。如果說命運的大起大落就只有在生日考驗的時候,而這時的命運只有兩種:生或者死。
所以孩子們還并不能理解“命運”的意義。
昭倩:“我不會強(qiáng)求大家去參加生日考驗,因為我也不能預(yù)見到會發(fā)生什么。我只想在這里問一下,明天有誰愿意和我一起去參加生日考驗?”
昭倩高高地舉起右手,以身作則。
但孩子們一片沉默。的確,好不容易才能逃脫的生日考驗,誰又會因為幾句話就被動搖呢。有些人開始發(fā)出“切”的聲音,表示對這種無謂的號召嗤之以鼻。這時,又有一只手舉了起來。
“我!”
舉手的人是艾爾,邊舉手邊大大地喊出了聲。艾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積極地響應(yīng)。昭倩的話,艾爾也并沒有完全想明白。他只覺得應(yīng)該這么做,直覺告訴艾爾,參加生日考驗一定是對的。
四周投來了看怪物一樣的眼神。有的人很驚訝,有的人很不屑,還有的人冷嘲熱諷,認(rèn)為艾爾在逞能。他們相信艾爾這樣的傻子不會有第二個了,然而很快第二只手舉了起來。
舉手的人是米歇爾,臉上掛著永遠(yuǎn)那么陰森森的詭笑。他斜眼瞥了艾爾一眼,用沙啞的聲音輕聲對艾爾說道:“別忘了我們的游戲?!?
艾爾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米歇爾的行為實在是讓人理解不了,看樣子他響應(yīng)的理由也并不是什么積極的緣由。這家伙只是依然想著他的游戲而已。
米歇爾舉手,大伙兒到并沒覺得多么驚訝。這家伙本來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怪胎,沒有人能摸清楚這個消瘦佝僂的變態(tài)男每天在想些什么。
“還有嗎?”王昭倩四下環(huán)顧著問道。
不會有別人了,艾爾默默想道。除了王昭倩外,想必只有自己和米歇爾能猜到生日考驗真正的目的。那些整日為了逃避生日考驗想盡辦法的人,才不會在這種時候舉手呢。然而,一個出乎預(yù)料的聲音在人群背后響起,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我?!蹦莻€聲音渾厚有力,伴隨著喊聲,一只粗壯地胳膊高高舉起。所有孩子無一例外地轉(zhuǎn)頭看去,隨即下巴齊刷刷地驚落到地上,因為舉手的人,是西澤。
“西澤?”
“他瘋了么?”
“怎么可能?”
“他是不是聽錯了?!?
“……”
在孩子們關(guān)注著昭倩的時候,西澤已經(jīng)從樹林中回來,默默地站在了人群之后。他的加入,讓艾爾都很驚訝。不過艾爾大概能想道,也許和自己在樹林中對他說的話有些許關(guān)系。但艾爾并不覺得,那樣一番粗制劣造的說教能起到這種效果。
孩子們就更難理解了。去年帶頭罷考的人是西澤,今年帶頭殺死埃爾法的人也是西澤。這個對生日考驗帶著無限怨念的人居然會舉手?誰都理解不了,也許包括西澤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么會做出這種決定。無論如何,西澤的確是舉手了,按西澤的作風(fēng),舉了手就一定會參加,反悔他就不叫西澤了。
“還有嗎?”王昭倩繼續(xù)問道。西澤的加入,讓昭倩也很是吃驚。按理說,西澤是她認(rèn)為最不可能加入的人之一。昭倩四下環(huán)顧了十幾秒,人群再次沉默了??磥硪簿褪沁@些人了,昭倩默默想到。
而此時,竟又有一只顫巍巍的小手弱弱地舉了起來。這讓艾爾、王昭倩、甚至是莫名加入的西澤都看呆了。因為舉手的人,是全大鐵棚最害怕生日考驗的女孩兒——李雨嘉。只見雨嘉顫顫地半舉著小手,微低著頭,目光怯怯地在草地上游離著,蒼白的面龐透著微微的緋紅。她此時正站在艾爾身后,另一只慘白色的小手緊緊地攥著艾爾的衣角。
“都瘋了!”艾爾的室友、褐色皮膚男孩兒特里帕蒂驚叫道。
的確,如果說西澤的加入,艾爾姑且能理解的話。那么李雨嘉的加入就完全不可理會了。艾爾甚至以為,李雨嘉是不是聽錯了昭倩的問題,以為昭倩問的是“有誰不去?”但隨即艾爾便否認(rèn)了這種可能性,因為雨嘉怯澀的表情告訴了他她并沒有聽錯。
之后便再沒有人舉手了。
“好?!贝_認(rèn)再沒有加入者了,王昭倩開口道:
“明早6點,我們在大雞蛋那兒集合。向加入的各位致敬!”
話音剛落,昭倩“唰”地將右手舉起,做遮擋陽光狀。艾爾認(rèn)得,那是埃爾法曾經(jīng)講過的一種歷史悠久的軍隊軍禮——舉手禮。
隨即,包括艾爾在內(nèi)的另外四個加入者竟不約而同地做了同樣的舉手禮,回應(yīng)王昭倩。到了這時,按理說已經(jīng)沒有其他孩子什么事了。但出奇的是,孩子們竟沒有一個走開。都只是在旁邊靜靜看著這五個人。直到王昭倩輕聲吐出三個字:“散了吧?!焙⒆觽儾湃鐗舫跣寻?,哄鬧著散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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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難眠的一夜。艾爾并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著過,直到清晨,大鐵棚的棚頂開始慢慢發(fā)光。艾爾起身收拾好行裝,前往約定的地點——放著60個大雞蛋的房間。
那是每次孩子們前往生日考驗大叢林的出發(fā)點,孩子們每人坐進(jìn)一個大雞蛋里,全部就位后,大雞蛋就會自動發(fā)動,將孩子們送到那個可怕的大叢林。曾經(jīng),進(jìn)入大雞蛋的有60個孩子,后來慢慢變成55個。而今天,來到這里的只有5個人。艾爾,王昭倩,李雨嘉,米歇爾,西澤。
真是人越來越少了呢,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其他50個孩子還活著,并沒有像那5個孩子那樣永遠(yuǎn)離開他們。艾爾莫名地這樣想道。
想著想著,走廊已到盡頭,擺放著60個大雞蛋的寬闊房間出現(xiàn)在眼前。一進(jìn)門,艾爾就看見了西澤高大的身影。他還真的來了,艾爾這樣想道。西澤的目光和艾爾短暫交接了一下,從西澤的眼神里,艾爾并沒有看出什么。
“喲。”打招呼的是米歇爾。聲音一如既往的沙啞,臉上掛著不變的詭笑。但不知為何,此時此刻,艾爾竟覺得這聲音和詭笑讓他覺得很親切。王昭倩也已早早等在了里面,她還是穿著那身分外美麗的純白色衣服,臉上掛著永遠(yuǎn)甜甜的笑臉??砂瑺栔肋@笑容很勉強(qiáng),自從卡洛兒死后,艾爾再也沒有見過昭倩露出曾經(jīng)那種真正甜美的笑容。
只有雨嘉還沒有來。
也許她改變主意,不會來了吧。艾爾想到,這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本來李雨嘉莫名舉手就很奇怪。想到這兒,艾爾竟覺得安心了些,他發(fā)現(xiàn)自己內(nèi)心里很不希望雨嘉參與進(jìn)來。至于為什么,艾爾也說不清楚。
然而,李雨嘉真的來了。
2分鐘后,李雨嘉纖弱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她穿著埃爾法老師送她的淡藍(lán)色衣服,長長的黑發(fā)直落腰間,大大的黑色眼睛始終帶著一抹空洞的憂怨,皮膚慘白沒有血色。一進(jìn)門,雨嘉的目光就四下望去,然后停在了艾爾身上??匆姲瑺?,雨嘉似乎安心了些,靜靜邁步走到了幾人中間。艾爾剛剛放下的心又揪了起來,他著實不希望體弱的雨嘉參與進(jìn)來。
人齊了。昭倩轉(zhuǎn)身面向60個大雞蛋道:“那我們出發(f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