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時候讓這個男人乘虛而入的呢
應(yīng)該是從研究這個男人開始。
很難用一個準(zhǔn)確的詞語來形容耿墨池,有時候他很隨性灑脫,有時候也放蕩不羈,有時候又陰沉得可怕,更多的時候是深不可測,我費盡心機地想看透他的心思,但是看不透,反而不知不覺中被這個男人深深吸引,這種吸引就是在不斷猜測他的過程中產(chǎn)生的。他的艱澀難懂讓人對他油然而生一種研究的興趣。而且我在研究他的同時,他好象也在研究我,經(jīng)常給我打電話,刺探軍情,搞心理攻勢我當(dāng)然中計,漸漸的已不再排斥他,因為跟他說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起碼可以一整天心情舒暢。
耿墨池好象很忙,我們自那次酒后鬧了一場后就沒再見過面,只用電話聯(lián)系,每天他總要打一兩個電話給我,兩個孤獨寂寞各懷鬼胎的男女在電話里天南地北地瞎扯,用電話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guān)系。誰也沒想要更進一步,誰也沒表示要就此打住,兩個人都在靜觀其變,伺機以伏,關(guān)鍵是要找到更利于自己的戰(zhàn)略位置。
有一陣子那家伙忽然很少打電話了,后來干脆銷聲匿跡了好些天,我以為他知難而退了,不想圣誕節(jié)快到的時候他又跟我恢復(fù)了聯(lián)系,而且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打電話騷擾。“喂,在干嘛呢”圣誕平安夜的頭天晚上他又打電話。我看了看床頭的鬧鐘,十二點。
“先生,你精神這么好嗎你不睡覺的啊”其實我也沒睡,正靠在床頭看書。
“睡啊,不睡覺要死人的。”
“你也知道不睡覺要死人”
“可是大白天的睡什么覺”
“大白天你有病啊,你看看外面是白天還是晚上”
“哦,對不起,我忘了這邊是白天你那邊是晚上。“
“你在哪”
“巴黎。”
“你上那去干嘛”
“這邊不是在搞化周嘛,他們要我也過來,我就過來嘍。”
“什么時候回來”我隨口問道。
“你希望我什么時候回來”他反問。
“你什么時候回來關(guān)我什么事。”
“干嘛這么冷酷啊,我一個人在這邊很無聊的,對了,你有沒有什么東西要我?guī)У摹?
“東西巴黎盛產(chǎn)什么”我故意問。
“很多啊,象香水啦,時裝啦,手工藝品啦,很多很多”
“沒興趣。”
“那你對什么感興趣”
“男人,聽說巴黎的男人很浪漫很出色,你要不給我?guī)€過來”
“哈哈”耿墨池在電話那邊大笑,“要男人還需要從巴黎帶嗎把我送給你就行了。”
“謝了,我要的是巴黎品種的。”
“我就是啊,我在巴黎待過六年。”
“那不算,品種不夠純正。”
“怎么不夠純正啊,我一身的巴黎味,身上穿的衣服用的香水都是巴黎的”
“那也是雜”我捂住嘴巴笑,后面的那個字沒說出來。
“白考兒你敢罵我”他在電話那邊叫了起來,“看我回來怎么收拾你”
“誰收拾誰還指不定呢”
“為什么罵我”耿墨池怒氣未消,但聲音卻相當(dāng)溫柔。
“是你先打電話騷擾我的。”
“我是怕你寂寞才跟你聊天的。”
“我寂寞與你無關(guān)。”
“可是女人的寂寞通常跟男人有關(guān),我是離你最近的男人”
“你在巴黎呢,先生”
“我已經(jīng)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