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面,她非要贈送給他一枚糕點。盡管他最討厭甜食,還是努力吃掉了;
第二次,她因為害怕伸手抱了他。他臉色微紅:“這位小姐,請先松手?!?
第三次,她一不小心親了他,他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她卻說:“意外而已,你不必介懷?!?
作為一名接受過良好教育、身心健康的優(yōu)秀軍官,應寒時無法不介懷自己的初吻。
經過慎重考慮,他決定對她負責。
當他負手站在星空下,溫柔凝視著我。
我看到星星化為流光,在他身后墜落。
stardrift,他們敬畏地稱他為“星流”。
我的生命中,永遠璀璨永不墜落的星流。
淡薄的日光,照亮了山脊。綠意蔥蘢的樹林,折射出大片碎金般的光澤。一座寺廟靜靜矗立在山巔,俯瞰著不遠處的城市。
寺門是暗黃色的,石板路老舊而干凈,院子里還種了些花草。時間尚早,一眼望去,清凈無人。
謝槿知穿著薄薄的春裝外套,黑色長褲下是雙運動鞋,一路走上來十分輕快。她掏十塊錢買了張門票,跨進寺門。抬頭就見層疊潔白的階梯,以及上方的大雄寶殿。
她在心中輕輕嘆了口氣。
走了幾步,手機響了,是同事兼好友冉妤打來的:“槿知,身體好點沒中午要不要我給你帶飯”
謝槿知頓了頓,笑答:“不用了,我沒事?!?
周圍環(huán)境空曠,間或還有清脆的鳥鳴。冉妤聽到了,奇怪地問:“你在哪兒”
“唔”槿知繼續(xù)朝上走,“在寶安禪寺?!?
冉妤一聽急了:“你昨晚不是說不舒服嗎生病不在家休息,跑到山上做什么難道求菩薩保佑啊你不是無神論者嘛”
槿知已經走到了正殿門口,她的語氣比冉妤慢條斯理多了:“安心。我已經好了,出來走走更舒服。我的確是無神論者,不過對于未知的事物,始終心懷敬畏罷了?!?
外頭陽光溫暖,大殿里卻很清冷,處處是灰暗厚重的顏色。暗金色的佛像端坐于寶座之上,雙眸好似悲憫地望著前方。
佛香卻是清冽好聞的,絲絲縷縷,沁人心脾。
槿知默立片刻,在佛前跪了下來。
三跪九叩。
額頭輕貼蒲團,她隱約聽到身旁有腳步聲。大概是別的游客進來了。
拜完之后,她又雙手合十,閉眼許了一會兒愿,這才睜眼站起來。
身旁多了個人。是剛才進殿的那個人,他還沒走。
槿知眼角余光掃了他一下,微微一怔。
他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衣,黑色休閑長褲。個子非常高,雙手負在身后。殿內光線偏暗,他的臉部輪廓卻非常白皙明晰。
他站在離她幾步遠的空地上。站得很直,似乎沒有注意到她,深潭般的雙眼,始終盯著佛像。
謝槿知覺得這個人有點奇怪。
一般人進到寺廟里,也會看佛像。但大多是看兩眼完事兒。可他卻是目不轉睛、若有所思。像是要看出什么門道來。
察覺到她的視線,他轉過臉來,也看著她。
槿知:“你好。”點頭笑了笑。
他靜了幾秒鐘,負在身后的雙手松開,插進褲兜里,也微微一笑:“你好。”
他的相貌這樣出色,稍稍一點笑意,眉梢眼角卻似乎都已沾染,更顯五官清雋生動??伤壑械男σ庥质悄菢拥牡?,淡得幾乎沒有。仿佛這個人舉手投足間,都透著幾分說不出的沉靜與淡漠。
兩人都靜了一會兒,槿知又問:“你剛才盯著佛像,在看什么”她著實有些好奇。
他靜靜注視她一瞬,目光再次落在佛像上。槿知以為他不會回答了,轉身剛要離開,卻聽到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在看佛的相貌,與人有什么不同?!?
槿知一愣。
她走出門口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那人還站在殿中。
天空碧藍高遠,陽光將所有佛舍都涂抹上均勻的淺金色。青草和泥土混合的新鮮氣味,隱隱飄來。槿知又尋了間偏殿,走了進去。
等她把所有佛堂都逛遍了,也爬完了七層寶塔,再走回正殿門口,才發(fā)覺寺里已經來了不少游客。三三兩兩站在空地上,或是在各個殿宇里流連,寺里倒是熱鬧不少。
槿知有些奇怪,平時沒這么多人。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日歷,明白了。
今天恰好是農歷二月十九,菩薩生日。小時候,母親帶她在這一天來過幾次。她還記得寺里會提供很好吃的齋菜齋飯和糕點。
槿知逆著人流,往清凈的地方走。前方的白墻之下,一個穿著長褂的算命先生,正在擺攤。
平時槿知是絕對不會靠近這種人的,此刻望著他鋪在地上的繁復八卦圖,卻有些入神。
她走過去。
算命先生一看大清早有了生意,臉上自然堆滿笑意。從旁邊拖了張凳子過來:“姑娘,坐、坐。想問什么呀姻緣、學業(yè)、財運”
槿知坐下,安靜了幾秒鐘,說:“是這樣,我最近遇到了一件離奇的事。”
算命先生“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