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應寒時長達四年的地球生活中,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撞破自己的真實身份。
雨水順著發(fā)梢,緩緩流到臉上,有微腥的氣味。向她坦承身份后,他就負手不動,看著兩人身側徐徐流動的積水。
他想,蕭穹衍說得不錯,有些事也許是無法避免的。四年來,他的生活平靜如水。如果不是省圖的計算機系統(tǒng)突然顯示異常,他跟她就不會有任何交集。也不會有今天的意外。
況且,如果換成別的女人,高處墜落又被異星人所救,應該已經嚇破膽了吧。她卻
他的目光緩緩下滑,落在腰間,那雙白皙纖細的手上。
抱得很緊,好像生怕他跑掉。
短暫的沉默后,應寒時忽然也有點好奇。
畢竟她是第一個得知他身份的地球人。他想知道,接下來她會有怎樣的反應。
于是他緩緩側頭,又朝她看去。哪知這一看,卻叫他微微吃了一驚。幽暗的夜色里,女人的臉色非常沉靜,一如平時溫婉安靜的模樣。一只手卻不知何時松開了他的腰,正朝他的耳朵摸過來。
應寒時一下子轉過臉去,躲開了她的觸碰。同時往旁邊錯了一步,終于掙開了她的束縛。
“不要摸?!彼雎暫戎?。
槿知摸了個空,“哦”了一聲,又問:“為什么”
應寒時靜默了幾秒鐘,答:“我不習慣?!?
“我只是好奇?!?
兩人都安靜下來。槿知看著他那對耳朵,還有翹起來的尾巴,心情怎么也無法平靜下來。就一直盯著看。
大約也是被她盯得狠了,應寒時很快轉身,朝隧道的出口走去:“走吧。”
槿知快步跟上去。
隧道里有幾盞燈沒亮,這段路格外的黑,積水也深。他走得很慢,使得謝槿知可以輕松地跟在他身后。
然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當他們從陰暗走到光亮處,槿知驚訝的發(fā)現,他的耳朵已經恢復了原狀,白皙圓潤,再無尖尖的形狀。而尾巴,也不知所蹤,襯衣下擺,空空如也。
“你”她忍不住問道,“剛才為什么會露出耳朵和尾巴”
濕透的白襯衫緊貼他的后背,更顯筆直挺拔。安靜了幾秒鐘,他才回答:“那是戰(zhàn)斗狀態(tài)。”
“什么”槿知沒聽明白。
“我們星球的種族構成,與你們不同?!彼纳ひ粼俣刃煨祉懫?,“我有116獸族基因,戰(zhàn)斗時,這些基因會表現得更活躍。”
謝槿知:“哦?!?
這時,兩人已經快要走出隧道。遠遠的,謝槿知就望見,那輛保時捷正平穩(wěn)地朝他們駛過來。而車上,并沒有人。
見到這個情景,槿知并沒有太驚訝了。這對于外星科技來說,應該只是雕蟲小技吧。
車在他倆面前停穩(wěn)。他替她拉開車門,槿知忽然又抬頭,看著身旁的他。
路燈之下,他的襯衣被雨淋得有些凌亂。領口微微敞開,挽起的袖口也全被水浸濕。連眉毛也被打濕了,看起來真的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年輕男人。
“你剛才說,你們星球你從哪里來”她問。
他的單手扶著車門,又靜了一會兒,答:“我來自蝴蝶星云?!?
蝴蝶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