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突然被他牢牢握住。冉妤一愣,他卻已轉(zhuǎn)身,牽著她往前走。冉妤想抽出來,可他的手指就跟鐵鉗似的,握得她的手指生疼。
“我不用你牽!”她抗議,心跳卻不爭氣地加快了。
林很冷地看她一眼,反而笑了:“你還敢反抗?”
冉妤:“……”
兩個人走在人群里,他的腳步卻放慢。有人推搡過來時,他會直接把她拉進懷里,用身體護住。旁邊經(jīng)過的女孩們,都會多看他兩眼。他卻恍然未覺,直視前方,或者斜眼瞟她一下。
冉妤的手始終被他抓得死死的,臉也有點燒。她想,他真的太可惡了,太可惡了。
——
回家時,天都黑了。兩人一身臭汗,林先霸占了浴室,洗了足足一個小時,才換了套普通的家居服走出來。
冉妤都沒直視他,拿著換洗衣服,跟他擦肩而過,走進浴室。林卻停步,轉(zhuǎn)頭望著浴室門,然后將手里的毛巾一丟,在沙發(fā)坐下,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
過了一陣,她出來了。客廳的燈被林打開,柔白的燈光鋪了滿屋。她的頭發(fā)又濕又黑,披在肩上。許是因為剛洗完澡,露在外面的那片肩膀,呈現(xiàn)細瓷般的乳白色。睡裙下的小腿,骨肉均勻,晶瑩白膩。
林雙手交握,搭在膝蓋上,靜靜看著。冉妤卻沒注意到他的目光,她走到陽臺,迅速擦干頭發(fā)。望著天空的星星,嘆了口氣。
特么走了一天,累死了,還要做飯給這位大爺吃。他根本就把她當傭人,現(xiàn)在,她只希望他某天快點離去,離開她的生命里。
然而林和冉妤都沒想到,這天半夜,他會再次頭疼得暈死過去。
明月高懸于窗外,冉妤趴在沙發(fā)上,酣睡得不省人事。忽然聽到有人在喊:“冉妤……冉妤!”她迷迷糊糊睜開眼,那熟悉的嗓音變得沙啞極了,還帶著忍耐的怒意:“冉妤……給我過來!”
冉妤立刻跳起來。
屋門沒有反鎖,她推開門,看見他又跟只大蝦似的,痛苦地蜷在她的淺粉色小花床單上。冉妤也有點慌了,站在門口沒動。林全身都是冷汗,用頭重重撞了下床板,眼角余光瞥見她,幾乎是從牙齒縫里吐出兩個字:“幫我……”
冉妤跑上前,卻手足無措:“怎么幫?”林已痛得看不清了,勉強伸出一只手,在空中胡亂地抓,終于抓住了她的手。他的力氣大得驚人,疼得冉妤臉都白了:“咝……”他卻一把將她的手按在懷里,然后額頭繼續(xù)滾落大滴大滴的汗,整個人跪趴在床上,痛苦地呻吟著,卻也不再動了。
冉妤跪在床邊,呆呆地看著他的舉動。想把手抽回來,他的瞳仁明顯迷散了,卻將她的手扣得死緊,仿佛這樣就能好過一點。
“木頭?木頭?”冉妤嘗試喊他。他完全聽不到,身體兀自發(fā)著抖。
冉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只覺得心里空曠得像荒原。她伸出手,沿著他凌亂的短發(fā)、緊皺的眉頭,挺拔的鼻梁,略厚的嘴唇,開始一寸寸往下觸碰。觸碰過他的脖子、肩膀,最后落在他的心口,兩人交握的手上。
他的疼痛是沉默而漫長的,冉妤就這么被他桎梏著,陪他一起熬著。過了不知多久,她趴在床邊,迷迷糊糊睡著了。連什么時候被他抱上床都不知道。
夜色越來越靜,隱隱約約間,冉妤感覺到某個汗水淋漓的身軀,緊貼著自己。他的手探入睡衣,揉著她的胸。他的唇沿著她的脖子,用力啃咬著。冉妤又急又怕,腦子里卻陣陣發(fā)迷,想要推開他,卻哪里推得動?他喘得很急,也不是是因為疼痛還是沖動,到后來竟似饑渴許久的旅人,貪婪地將她每一寸皮膚都含在嘴里。手指也毫不留情,四處揉捏著肆虐著。冉妤哭著推他:“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他低著頭,靜了一會兒,又有大滴的汗落在她的臉上。然后他卻沒有再更進一步了,明明他的身體完全蓄勢待發(fā),繃得很緊,硬硬地抵住了她。他卻沒有再往下肆虐,只是低下頭,再次瘋狂地親吻撫摸她的上半身。越來越熱烈,越來越渴望,越來越煎熬。
后來兩個人都昏昏沉沉睡去了。冉妤就像一只小鳥一樣,被他從背后緊緊圈在懷里,兩只手被他握在掌心,長發(fā)也散落在他胸口。
天明時分,林先醒了。
越來越多的記憶,涌入陣痛后的大腦。每一天,他都比前一天,更清楚自己是誰,背負著怎樣的責任。他靜靜望了會兒天花板,低頭看著懷里的女人。手依舊扣在她腰上,沒有動。
冉妤,這個城市里,最平凡的一個女人。
簡單,善良,柔弱,執(zhí)拗。
二十幾歲的人,還有一顆糊里糊涂的心。
然而,他卻想要得到這個人,這顆心。
如今她在他懷里,閉上眼,仿佛看到那天,他躺在公園的長椅上,她站在一地落日的余暉里,拿著面包和水,怔怔望著他。
林想著想著,慢慢笑了,將她更緊地扣在胸膛上。
女人,好好睡。
睡醒了,小心招架,我會想要更多。
我要帶給你,從未有過的榮耀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