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回到家,杏兒已經(jīng)把魚煮熟了,陳姜氏關(guān)切的詢問了一下二喜的事情,陳旭就著黃豆野菜稀飯吃著魚肉,把二喜中毒的事情說了一遍,并且叮囑杏兒以后不能亂吃東西。
吃完飯,太陽已經(jīng)老高了。
姜陳氏收拾完碗筷之后就挎著一個藤筐扛起鋤頭帶著杏兒準備出門。
“娘,你們?nèi)ツ膬骸标愋耦D時有一種被遺棄的感覺。
“我和娘去田里除草,本來前幾天就應該要做的,可是兄長摔壞了,所以耽誤了幾天,再不除草麥苗就長不出麥子了,到時候收不上來糧食交不出田稅,亭長會把我們一家抓去修路的”杏兒非常懂事的解釋說。
呃,陳旭愣了一下趕緊把另一把鋤頭拿起來說:“我也去吧”
“旭兒,你摔傷了還沒完全好,先在家休養(yǎng)兩天,除草不算太累,我和杏兒去就可以了”陳姜氏也說。
“娘,我已經(jīng)沒問題了,不過我記不住我們家的田在哪兒了,我也跟著去看看吧”陳旭不由分說的跟了上去。
出村,順著河邊往下走了幾百米之后,一大片農(nóng)田出現(xiàn)在眼前。
“兄長,這就是我們家的田了,一共二十七畝,每年要交十石麥菽,娘一個人忙不過來,剩下來的都不夠吃”
杏兒指著農(nóng)田給失憶的兄長解釋,但陳旭看著這片滿目野草叢生的農(nóng)田一臉懵逼。
這是田么看著郁郁蔥蔥,其實看見的幾乎都是各種各樣的雜草。
而且這一大片叫做田的地方其實就是一片河灘,用石頭和泥土很隨意的圍了一圈兒然后從中間分成了兩部分,一半兒種的麥子一半兒種的黃豆,也就是菽。
走進田里面,麥子大約有一尺多高,大部分已經(jīng)抽穗,但長的只能用一個寒磣和窩囊來形容,在雜草的侵襲下不僅矮而且麥穗非常小,與陳旭在后世見過的小麥品種來說,麥穗大約只有三分之一,而且剝開一個麥穗看了一下,一頭麥穗里面大約只有十多顆籽粒,差不多也只有后世的三分之一,但產(chǎn)量絕逼連后世十分之一都不到。
陳旭記得很清楚,自己家也種小麥,每年六月份收割,又是化肥又是農(nóng)藥又是除草劑,看得見的全部都是麥子,一畝田收獲下來也不過五百公斤左右,換算成秦朝的計量單位也就是十六七石,那么眼前這一畝的產(chǎn)量最高不會超過兩石,也就是六十公斤,甚至低于五十公斤,雖然現(xiàn)在一畝地似乎比后世的一畝面積略微小一些,但畝產(chǎn)一百斤糧食
陳旭有一種想死的感覺。
而且看眼前這種情形,完全是望天收的節(jié)奏。
一片河灘圍起來隨便撒點兒種子,有時間就除除草,如果遇上河水暴漲,說不定這片河灘就會被水淹沒,然后顆粒無收。
而且就算是這種無法預測的收入,大秦帝國還要收十多石的田稅,幾乎占了全部收益的三分之一,而且其他的苛捐雜稅還不算,最后能夠落到農(nóng)民手上的,估計一半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