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
黑槍爆炸后產(chǎn)生的余波漸漸消散。
涌動的浪花也平復(fù)了下來,有節(jié)奏地拍打著海岸。
“阿拉巴斯坦我罩的?!?
羅文在說出了那一番話之后,扭了扭肩膀,長舒了一口氣。
他朝著克洛克達爾招了招手。
克洛克達爾叼著雪茄向羅文走來,眉頭一皺,“做什么”
羅文抓了抓空無一物的手掌,示意道:“權(quán)杖?!?
“哦?!?
克洛克達爾順手元素化右臂,砂礫將插在不遠(yuǎn)處的權(quán)杖卷起,拉到了身邊。
在將權(quán)杖交付給羅文的那一刻,克洛克達爾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他將權(quán)杖往地上狠狠一摔,咒罵道:
“為什么我要幫你拿啊”
羅文無奈勾了勾手指,腳下的砂礫便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將權(quán)杖從地上托了起來,放至羅文的手中。
他手握權(quán)杖,對克洛克達爾笑道:
“話說回來,小鱷魚,你剛剛的出手很果斷呢?!?
克洛克達爾的眉頭皺成了“川”字,猛吸了一口雪茄,沉聲道:
“別誤會,我只是不爽那群奴隸販子罷了”
另一邊,薇薇剛剛安撫好了一位比她年紀(jì)更小的小孩子,隨后小跑到了羅文身邊。
“先祖大人、沙鱷魚先生,你們沒受傷吧”
羅文揉了揉薇薇的腦袋,指著克洛克達爾介紹道:“這是小鱷魚,小鱷魚剛剛出手拯救了一座鎮(zhèn)子,快說:謝謝小鱷魚。”
“謝謝小鱷魚”
說到這里,薇薇感覺有些不對勁,最后只能硬憋著說道:“謝謝小鱷魚先生”
克洛克達爾:“”
火大。
無論如何,這位八百年前的老東西都讓他很火大
但那又能如何呢
克洛克達爾可不想跟一個戰(zhàn)力深不見底的老怪物搏命
不是沒有信心打,而是沒有必要。
他索性叼著雪茄,到一旁強行消氣去了。
末了還留下了一句話,以示不爽:
“你還是先關(guān)心關(guān)心那群家伙吧”
克洛克達爾說的,自然是以魚人霍卡為首的流亡者們。
在解決了奴隸販子的問題之后,他們便安靜地站在了原地,不敢抬頭看任何人。
霍卡更是沉著臉,眼神低迷。
他無顏面對任何一位亞魯佳的居民。
明明是那些居民好心收留了他們,但他們的出現(xiàn)卻給這座小鎮(zhèn)子帶來了無妄之災(zāi)。
現(xiàn)在那些居民們會是怎樣的心情呢
憤怒后悔憎恨
起碼會有厭惡吧
霍卡沉默著,準(zhǔn)備迎接那早已見慣了的厭惡眼神。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在短暫的沉默過后,出現(xiàn)在他耳邊的竟是劇烈的歡呼聲。
“哦哦哦謝謝你們”
“鱷魚先生和那位魚人大哥都好強啊”
“你沒看見嗎最后出手的那個人才厲害啊,竟然在一瞬間就摧毀了那樣一座大船”
“總而言之,大家都沒事就好”
“”
人們歡呼著,或者感嘆出手幾人的強大,或是慶幸沒有人因此受傷。
唯獨,沒有責(zé)怪的聲音。
霍卡等人愣在了原地,久久沒有說話。
一股莫名的情感涌上心頭,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了起來。
他們從未被這樣對待過。
并非常見的蔑視排擠,也不是身居高位者的憐憫,而是被當(dāng)成“普通人”一樣看待。
羅文微笑著對身旁的薇薇說道:“你的父親將這個國家治理得很好?!?
隨后,他走過霍卡的身邊,望向眼前的這一幕,對魚人感嘆道:
“不錯的國家,對嗎”
傍晚。
在距離亞魯佳不遠(yuǎn)的海岸邊。
霍卡手握借來的木槌,鄭重地捶打在了一根木樁之上。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