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煙立刻打了個噤聲手勢,然后抬了抬手,示意他暫時回避,任平生也不做多想,立刻躲到了附近一座假山后面,斂去了身上氣息。
遠處月下,那人影漸近,原來卻是今日白天出現(xiàn)在廣場的大長老,任平生不禁心中一凝,大長老如此深夜來找姐姐,是有何事且靜觀其變。
“大長老,有事嗎”
水云煙向大長老走了去,而大長老往這附近看了看,問道:“郡主,剛才有人在這里嗎”
“是紅兒,她走了,大長老深夜前來,可是有事”
“嗯”
大長老慢慢皺起了眉頭,沉吟不語,最后抬起頭來,神情略顯緊張地問道:“郡主此次突然來七玄宗,可是因為云瀾玉玦一事”
“不錯。”
水云煙此時也不拐彎抹角了,而大長老一聽果然是為云瀾玉玦一事,此時臉色變得更加緊張了,聽她繼續(xù)把話說下去。
“此次來爭奪云瀾玉玦的,還另有一個門派,大長老應該知曉,這云瀾玉玦,是給予整個玄朝的,所以但凡在玄朝的修仙門派,皆可來爭奪這一枚云瀾玉玦”
聽到此處,大長老臉上神情變得更加凝重了,是這樣不錯,因為七玄宗是玄朝最大的宗門,所以當時代表玄朝收下云瀾玉玦,最終能否由七玄宗的弟子持玉玦上云瀾天境,那還得看七玄宗的弟子,夠不夠資格成為整個玄朝第一了。
本來在此之前,大長老是不怎么擔心的,畢竟七玄宗做為玄朝仙門之首,靈氣充沛,遠非下邊那些小門派可比,那些門派便是耗個一兩百年,培養(yǎng)一個最出色的弟子,也未必敵得過七玄宗任何一個長老的入室弟子。
但今日郡主卻突然到來,大長老難免擔心這其中生變,所以想了半夜,還是打算過來問清楚,到底出了何事。
此刻,只聽水云煙繼續(xù)道:“所以這次,我向師父申請了,做為此次的監(jiān)考來七玄宗,防止這其中有門派徇私舞弊,到時候還有兩位監(jiān)考也會到場,我們不插手七玄宗內(nèi)部的比試,只監(jiān)督玄朝各派之爭?!?
“原來如此”
聽完之后,大長老心中懸了半夜的大石終于落了下去,連忙拱了拱手:“多謝郡主,此次為了七玄宗,不遠萬里而來?!?
“大長老,言重了?!?
其實當初得知云瀾天境忽然送來一枚玉玦,那時候水云煙就有些奇怪,為何會在這時突然送來一枚玉玦后來也沒怎么管這事了,直到不久前,她在云瀾天境聽到一些事情,故此匆匆趕來,而未提前告知七玄宗。
“大長老若無別事,便先回去吧。”
“好,好”
大長老此時回過神來,正打算離開時,卻又想到什么,但未開口,水云煙便知其意,說道:“我說過,七玄宗內(nèi)部比試,我不會插手?!?
“如此好?!?
大長老笑了笑,便即遠去了。等到走得沒影了,水云煙才向假山后面道:“小家伙,出來吧?!?
任平生從假山后面慢慢走了出來,此刻仍然望著大長老離去的方向,原來姐姐突然回來,是為了云瀾玉玦一事,他就知道,這里面必然沒那么簡單。
“你都聽見了。”水云煙向他看去。
任平生慢慢回過頭來,心想這次若是姐姐不來,那是不是說,到時候另外兩個監(jiān)考便可徇私舞弊了玄門這種事也見怪不怪了,遙想當初,他上來內(nèi)宗都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明明是他的名額,卻硬是讓那卓一凡頂替了。
這一瞬間,他忽然明白了,怪不得今日白天在廣場上,姐姐不與自己說一句話,眼神也陌陌生生的,倘若那時她與自己表現(xiàn)得很熟,其他人見了,那還了得姐姐隨便一句小小的話,都能在七玄宗掀起另一番狂瀾,到時候人人都說自己是靠著郡主這層關(guān)系,而且長老也必然會替自己另開門路,那時候還有什么公平可言姐姐定是不希望這種事情發(fā)生,就算是贏,她也希望自己是以真才實學取勝,而非是靠她。
這一下,任平生立時明白了其中深意,那么他,就更加不能讓對方失望了。
其實他此刻所想只是其一,還有更重要的一層,水云煙不敢在人前與他走近,是怕他的身份被人看出,這里面,恐怕也有些事情說不得,當年任家滿門被滅,此事著實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