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瑤沒有回答他,說罷,將他用力一推,自身則順勢進(jìn)入了那一片禁忌最深的地方。
“云瑤!”
任平生雙眼一睜,不知為何,這一刻他的心忽然跳得很劇烈,從未有過的劇烈跳動(dòng)。
“她……”
下邊神界的人也驚住了,沒想到最后進(jìn)入那禁忌深處的人,竟然是云瑤。
萱萱也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看著,那些年在鴻蒙神界,她與云瑤明爭暗斗……如今,罷了。
“轟隆隆……”
天穹之上,一陣震蕩傳來,所有人皆屏住了呼吸,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看著那片禁忌籠罩之地。
任平生一顆心也越跳越兇,云瑤,她承受得住那里面的禁忌嗎?若是承受不住,她將被禁忌腐蝕成一片虛無……
“轟隆!”
再一次震蕩傳出,周圍的禁忌開始散去,眾人皆大喜過望。很顯然,禁忌之眼被破壞了,她成功了!
可任平生卻半點(diǎn)也高興不起來,不知為什么,他忽然感到一陣心悸,胸悶得無法呼吸,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
云瑤,云瑤她……
這一刻,天動(dòng)地蕩不止,無妄天的禁忌陣法,一座接一座崩塌,在場之人,終于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回終于好了,沒有了這些禁忌陣法,等同斬?cái)嗔司程斓鄣牧α縼碓础?
“嗯?”
境天帝臉色陰沉,手一抬,一道血色指力瞬間朝那百神禁地打了去
。
“云瑤……當(dāng)心!”
任平生欲擋下境天帝這一道指力,“砰!”但這一道指力,竟是直接穿透了虛空,重重打在了云瑤的身上。
眾人來不及欣喜,只見一道染血的身影,從虛天之上,墜落了下來。
“云瑤……”
任平生瞬間踏破虛空,飛至云瑤身邊,將她接住了。
“呃……”
云瑤滿身鮮血,氣息虛弱,剛才境天帝那一指,換做任何人,都是致命的。
任平生雙目圓睜,想也不想,瞬間以千絲萬引將自身的真元打入云瑤體內(nèi),欲替她穩(wěn)住傷勢。
可這一打入進(jìn)去,云瑤的身體里面,竟是空空蕩蕩的,仿佛一片什么也沒有的虛空。
“怎會(huì)這樣……”
任平生一驚。
“來不及了……我早就,早就已經(jīng)是一具行尸走肉……”
云瑤臉色蒼白,虛弱地道。
“你,你在說什么……”
任平生睜大了眼睛。
“無塵,你必須,你必須知道一件事……禁忌,禁忌……呃!”
云瑤一口鮮血涌出,而這一刻,在她的身上,竟然出現(xiàn)了禁忌。一絲絲黑色的禁忌氣息,從她的身體里,由內(nèi)而外地滲透了出來。
“不……不不不!”
任平生無法置信,她正在被禁忌腐蝕,腐蝕成一片虛無。
這不是境天帝剛才那一擊,也不是百神禁地的禁忌,而是……是真正的禁忌!
“怎么回事,她……”
下邊的人也驚呆了,她身上怎么會(huì)有禁忌?而且比境天帝的禁忌之力還要可怕
得多。
“無塵,聽我說,聽我說……”
云瑤伸出滿是鮮血的手,輕輕撫在他的臉頰上:“當(dāng)年,當(dāng)年師父走后……我找到了一本黑色的古卷……后來我才知道……那是禁忌古卷……”
“你修煉了禁忌古卷……”
任平生用力睜著雙眼,已經(jīng)漸漸有了淚痕。
“我,我……呃!”
“也許那個(gè)時(shí)候,我就已經(jīng)不是我了,只是一具……與禁忌共生的傀儡。”
“那時(shí)我命元將盡……不得已,不得已……只能以你的神格,才能,才能壓制住禁忌……我那時(shí),我那時(shí)已經(jīng)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控制不住,它一直在侵蝕我的意識(shí),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后來……我去了天外之天……找回?zé)熡甑幕昶牵蚁雽⒔梢庾R(shí)轉(zhuǎn)移到煙雨的魂魄里……讓她代替我,成為禁忌轉(zhuǎn)生之人……因?yàn)槲也幌?,不想……成為禁忌……呃!?
任平生睜著眼睛:“這便是你為什么,要復(fù)活煙雨……”
“可惜,可惜失敗了……”
云瑤虛弱地道:“那時(shí)我才明白,禁忌意識(shí)……一旦沾染上了,就再也,再也不可能清除了……它會(huì)慢慢的,占據(jù)一個(gè)人的意識(shí)……最后變成主人……”
“可我不甘心……后來我得知在人界,有一座神女墓,或與禁忌有關(guān),或許便能夠找到,一個(gè)合適的禁忌轉(zhuǎn)生之人……”
“那一次,很多人,都去了神女墓……他們有的死在里面了,還
有的人,得知了禁忌的秘密,我怕事情敗露,便用禁忌手段,將他們?nèi)繗⑺懒恕詈笏麄円粋€(gè),都沒能出去?!?
“原來是這樣……”
任平生怔怔地看著她,原來當(dāng)初下界的那些人,全是被她殺死的,最后只有她一個(gè)人進(jìn)入了神女墓最里面。
可是,她在神女墓里面,又究竟看見了什么,而讓她不得不抹去那一段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