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趙戎,壓根就沒有尊卑有序的觀念,哪里會下跪,并且這么多人不跪,他又不是唯一一個,因此便還是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身旁站著同樣俏立不動的芊兒。
那位葉師兄悠悠來了句,“看來項師弟做了楚皇以后,還是惦記著靈妃師妹啊”。
話語一落,葉師兄突然轉(zhuǎn)頭,遙遙望向了趙戎,笑容溫和。
趙戎當(dāng)時淡定的放下了手中的糕點,抬手從懷里扯出一方手帕,擦了擦嘴,之后揚起嘴角,抬頭與他對視。
喜歡裝對吧
只是,讓人始料不及的是,芊兒突然抽走了他手里的白手帕,慌慌忙忙的收了起來,之后小臉微紅的看著他,眼神古怪。
與此同時,趙戎還感受到了一道吃人的目光,循著感覺望去,只見此前一直清冷孤傲、不正眼看他的趙靈妃,此刻正滿臉紅暈的瞪著他
想到昨天的那件事,趙戎現(xiàn)在都還覺得有些尷尬。
他伸出一只手接了些房檐流下的雨滴,雨水微涼,醒了醒清晨的困意。
芊兒后來聲若蚊蠅的告訴趙戎,那是白喜帕。
他愣了愣,突然意會了。
誰知道手帕竟然還有那種用途我還是太單純了
當(dāng)初洞房第二天,趙戎在婚床上看見它時,還以為是擦汗用的。
話說誰會在白喜帕上繡上兩只肥鴨子啦,額,應(yīng)該是鴨子吧
不過一想到那位葉師兄到走之前都還沒搞清楚自己和趙靈妃之間的“眉來眼去”是怎么回事,笑容都開始變得有些僵硬,他就很開心。
葉師兄,裝不下去了吧
趙戎走出了靖南公爵府,雨水稀稀疏疏,漸漸停下。
他收起紙傘,離開長安街,向夫子廟走去。
剛來還沒幾天,就喜提兩枚情敵,一個紫氣閣的紫衣弟子,一個當(dāng)今楚皇。
呵,做趙靈妃的夫君真是太危險了。
趙戎自嘲一笑。
他今日準備去拜訪下國子監(jiān)的師長,特別是自己的那位授業(yè)恩師方先生。
方先生名叫方士儒,不是大楚人氏,聽方先生說他家鄉(xiāng)是一個獨尊儒教的大王朝,他曾經(jīng)三次科舉落榜,后來一路遠游,來到了大楚。
方先生曾在趙氏家塾任教,他也是趙戎小時候的啟蒙老師。
后來大楚先皇在現(xiàn)任國師的推動下定儒學(xué)為國學(xué),那位國師就是位大儒,聽說來自于儒家七十二書院之一,他創(chuàng)建了國子監(jiān),廣招儒士,培育儒家門生。
于是方先生便去往了國子監(jiān),擔(dān)任太學(xué)博士。
后來趙戎年滿了十四歲,便在方先生的舉薦下,進入了國子監(jiān)太學(xué)讀書。
雨停之后,夫子廟開始熱鬧起來。
街上開始行人如織。
販夫走卒匆匆穿行,商賈牙郎沿街叫賣,肆井小民人生百態(tài)。
趙戎滿眼好奇的看著這繁華街景,這應(yīng)該算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外出。
循著記憶中的路線,他很快便看見了國子監(jiān)大門集賢門。
國子監(jiān)建筑坐北朝南,規(guī)模宏大,延袤十里,盛況空前。
趙戎步入集賢門,經(jīng)過琉璃牌坊,途中被熟人叫停,詢問他入贅之事,之后不免又伴隨一陣嘲笑。
這事估計同門都傳遍了。
趙戎淡然自若,不以為意。
拱手告辭,便繼續(xù)向太學(xué)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