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床上坐著兩個人。
一開始,我只能看到他們的嘴巴在動,卻聽不到任何說話聲音,等我的意識逐漸恢復些時,我聽清楚了他們的對話。
“這本書是抬棺的禁忌,你要親手交給一鳴,這孩子從小就沒碰過這事兒,繼承祖業(yè)對他來說,任重道遠”一個聲音說道。
“你放心吧這孩子雖然命格不好,但也算是有福之人,交到我手里,我保準讓他在外面好好歷練一番,回來也算是給他爺爺一個交代了。”刁老金接了過東西。
“哎,他的命苦,從小就沒娘,現(xiàn)在他爹和爺都不見了,這孩子哪里受得了”
“您就甭操心了,孩子交到我手里,只管放心,這孩子命硬。”
“那我就先走了”
那聲音說完便打開了門,恍惚間,那人影突然看了我一眼,而后嘆了口氣離開了。我腦袋還有些發(fā)懵,聽聲音這人不像是馬家溝的人,跟刁老金似乎很熟悉,是誰呢
我從角里站起來追出屋去,那人早就已經(jīng)沒有蹤跡。我回到屋里,一臉迷茫地望向刁老金。“剛剛跟你說話那人是誰啊”
刁老金吐了口煙,手放在我的腦門上試了試。“沒發(fā)燒呀,這說什么胡話呢這房間里至始至終就我們兩人,我瞅你一個人躲在角里睡著了,就沒忍心把你叫起來。怎么著,睡迷糊”
這刁老金明擺著就是瞞著我,我剛明明都聽到他們說話了,他還在這跟我裝傻充楞,他一定是有事兒瞞著我,不行我一定要問出來。
可不管我怎么問,他就是一口咬定沒這事,問煩了就把煙一丟,呲起了牙。“該問的問,不該問的一個字都不要提時間也差不多了,一會兒馬芳芳就要還魂了,你記住我現(xiàn)在跟你說的第一句話。”
見刁老金死不肯說,時間也的確離馬芳芳回魂不遠了,我也就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待會兒我做法的時候,你得背對著我,無論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能回頭。等到眼前的碗碎了之后,你才可以回頭,明白嗎”
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明白了,他這才繼續(xù)說道:“要是馬芳芳待在我身上不肯走,記得用你的童子尿潑她這事兒一定要切記要是過了凌晨五點,馬芳芳還沒有從我身上走了的話,我就永遠都回不來了。所以小子,我等于把命都交給你了,明白嗎”
刁老金越說越嚴肅,我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狠狠的點著頭。
就見他將兩根白蠟燭點上,盤腿坐在蠟燭的跟前,往周圍撒了不少紙錢,這才閉上眼睛念叨起了什么。然后又拿出一道黃符,在蠟燭上點燃放在了地上,從一個碗里抓了把米撒到了天上。
“別回頭”
這時刁老金突然喊了一句,我忙背過身去,一動不動的盯著眼前那個裝著黑狗血的碗,心跳得飛快。
身后隱約傳來了一陣陣古怪的聲音,有輕盈的腳步聲,有沉重的呼吸聲,還有脖子后面的吹氣聲。我背脊發(fā)涼,有種輕飄飄的感覺,眼前那碗黑狗血也開始變得渾濁了起來,我好奇地朝著那血水望了一眼,居然在看到了一個女人的倒影。
那個女人是之前在墳頭上看到的白衣女子,她的臉依然是千瘡百孔的,格外瘆人。
我心猛的一揪,心想,難不成這就是馬芳芳所化的厲鬼
就在我心慌意亂的時候,眼前的碗突然“啪”得一聲碎裂了,黑狗血撒在地上后迅速滲進了地底。我吃了一驚,忙抬頭看向墻上的掛鐘,指針剛好到了十二點。
我緩緩地回過頭來,看到刁老金還是盤腿坐在地上,看起來好像也沒什么變化。不知這鬼上身,是不是跟之前在馬雪梅家遇到的撞客一樣這時,刁老金猛然睜開了眼睛,那駭人的眼神嚇得我渾身打了個激靈。
馬芳芳,這是上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