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輕迪跌跌撞撞沖下臺,握著老爺子的手,淚如雨下。
“他還有救。你哭什么”輕柔的少女音,穿過令人焦慮的喧嘩,傳入秦輕迪耳朵里。
秦輕迪抬起頭,看到了剛剛救下自己的少女。
“你的話是什么意思”秦輕迪啞著嗓子問。
阮柒沒說話。她伸出手,摸了摸秦老爺子的脈搏,然后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根銀針。
正和秦家人說話的陸行轉過頭,正好看到這一幕。
他嚇了一跳,一個箭步沖上來,抓住阮柒的手。
“你干什么”他厲聲大喝。
陸行這一嗓子把周圍人的視線全都吸引過來。秦家眾人看到阮柒手里的銀針,驀然變了臉色。
“小姑娘,你、你”秦輕迪的父親顧及著阮柒是女兒的救命恩人,特意放緩語氣,“小姑娘,這里不是你鬧著玩的地方。你”
“我沒玩。”阮柒打斷他的話,“我在治病。他還有救。”
秦父的話頓時卡在嗓子眼里,詢問的看向陸行。
陸行冷著臉:“我做醫(yī)生二十幾年,雖然醫(yī)術稱不上最好,但也不會把活人當成死人。秦老爺子的情況沒人比我更清楚。他已經動過一次大手術,根本受不得第二次驚嚇。以老爺子現(xiàn)在的狀況,根本救不回來。”
如陸行所說,他的醫(yī)術雖然稱不上最好,但在華國也是十分出名的。不然秦家也不會重金聘請他做家庭醫(yī)生。
陸行肯定是不會診錯的,那么這個小姑娘
大家都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阮柒。
阮柒也不慌,她捏了捏手里的銀針,說了一句讓陸行噴血的話。
“你救不回來,不代表我也救不回來。”
說著,她一把推開陸行的手。
“讓開,我要救人。”
一根又細又長的銀針,戳進秦老爺子的肉里。那速度快的讓所有人眼前一花。
秦輕迪的父親很快反應過來,沖過去想攔住阮柒。
“秦家主,請等一等。”
一道悅耳的男聲,從人群外傳進來。
徐向陽推開擋在身前的眾人,快步走進來。他先是看了眼低頭施針的阮柒,確定她沒受傷后,才沖秦父禮貌一笑。
秦父是認識徐向陽的。
這位徐先生,出身醫(yī)學世家。父親和爺爺奶奶是有名的醫(yī)學專家不說,聽說徐家的祖宗在以前是皇宮里的御醫(yī)。
而徐向陽本人,也是十分有名的醫(yī)學專家。雖然只有三十歲,但卻青出于藍,成就造詣比他的父母都高。
秦父看到徐向陽,眼前一亮,第一個反應就是說不定他能救一救老爺子
“徐醫(yī)生,你能不能幫我救救我父親”
帝都有消息說,徐向陽師出一個十分神秘的醫(yī)學大佬。那大佬醫(yī)術了得。
秦父期待的看著徐向陽。
徐向陽緩緩搖頭,“抱歉,我救不了。”
秦父的心,瞬間從高處跌落,摔了個粉碎。
“不過我?guī)熋每梢浴!毙煜蜿栍终f。
秦父被他的大喘氣弄得不上不下的,他急切的問:“請問您的師妹”
“就在那啊。”徐向陽沖著阮柒的方向努了努嘴,“她就是我?guī)熋茫钇狻!?
秦父有點緩不過神來。
那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怎么轉眼就成了徐向陽的師妹了
“徐醫(yī)生,這她”
“秦家主請放心。”徐向陽斯文一笑,“我?guī)熋谜f了能救,那就一定能救。”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