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北疑惑道。
“我之前幫肖主事鑄造過一把虎賁刀?!?
周恕并沒有說自己是虎賁刀的創(chuàng)造者,當(dāng)初看到過他試刀的鑄兵學(xué)徒,都被肖宗水下了封口令,也不在這里,周恕并不擔(dān)心露餡。
“你幫肖主事鑄造過虎賁刀?”
張一北有些吃驚地道。
他在想,肖主事為什么沒有找他呢?他的鑄兵水平,在這九十七號工坊內(nèi),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啊。
周恕則是在想,這張一北看著成熟穩(wěn)重,怎么一驚一乍的呢?
“嗯?!敝芩↑c頭道,“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這虎賁刀鑄造起來,比尋常制式長刀難了一倍不止,三個時辰能鑄造一把,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
周恕沒有注意到,人群之中,有幾個人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那幾人,都是之前被肖宗水叫去嘗試過鑄造虎賁刀,無一例外,他們?nèi)际×恕?
現(xiàn)在聽到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年輕竟然能夠鑄造成功,他們?nèi)绾文軌虿徽痼@呢?
雖然震驚,但是他們各有心思,并沒有站出來告訴張一北等人他們失敗的經(jīng)歷。
“張老哥你是前輩,鑄造技藝遠(yuǎn)高于我,應(yīng)該能鑄造得更快?!?
周恕繼續(xù)說道。
張一北眼神之中閃過一抹自得,原本他還想要為難一下周恕,現(xiàn)在看在他這么會說話的份上,就算了吧。
“大家伙先研究研究這秘方,我先鑄造一把試試?!?
張一北一副帶頭大哥的樣子,大聲說道。
鑄兵司的工坊內(nèi),最不缺的就是打鐵的地方。
張一北也沒有返回自己的工棚,直接就近找了地方就開工了。
“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敲打聲中,一眾鑄兵學(xué)徒,紛紛上前去看那鑄造秘方。
不過鑄兵學(xué)徒中,識字的人不多,大多數(shù)人還是湊到了周恕的跟前,聽他講解鑄造秘方。
遠(yuǎn)處,眾人看不到的地方,肖宗水收回了目光,心中有些得意。
“跟本主事耍心眼,現(xiàn)在,本主事看你還如何守著自己的技巧!完不成任務(wù),本主事有的是方法炮制你!”
肖宗水冷笑兩聲,不再去看周恕等人,轉(zhuǎn)身鉆入自己的房間。
“秘方大家先記下了,現(xiàn)在我們來看看張老哥的演示。”
鑄造秘方并不長,一眾人又都是鑄兵老手,很快便把鑄兵秘方記下。
周恕招呼眾人來到張一北的鑄造工棚,大聲說道。
張一北見眾人圍觀,非但沒有不好意思,反倒是更加起勁了,大錘子掄得都比之前快了幾分。
眼見張一北的動作,周恕的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
張一北是個資深鑄兵學(xué)徒,一身鑄兵技藝十分嫻熟,他幾乎是嚴(yán)格按照虎賁刀的鑄造秘方在進行鑄造。
只不過落在周恕的眼里,有一種似是而非的感覺,怎么說呢,有形無神!
對,就是有形無神!
周恕現(xiàn)在的鑄兵水平雖然不算差,但是他的基礎(chǔ)比較薄弱,一時間,也無法確定,張一北的鑄造,到底有什么問題。
“咔嚓——”
就在周恕思索張一北的鑄造有什么問題的時候,忽然一聲輕響,眾人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張一北的動作,也停滯在半空之中,他滿臉都是錯愕之色。
“失敗了?”
張一北不敢相信,他這一輩子都在鑄造制式兵器,可以說,閉著眼也能把制式長刀鑄造出來。
這虎賁刀,雖然看起來有些復(fù)雜,但是底子還是制式長刀那一套,張一北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失敗了!
鑄造了一半,刀坯竟然斷裂了!
人群之中,那幾個有過經(jīng)驗的人臉上閃過一抹果然如此的神色,他們當(dāng)初,也是如此,而且怎么都想不通,為什么會如此!
“我再試一次!”
張一北也有種狠勁,他不服氣地再次往火爐里扔了一塊鐵料。
“叮叮當(dāng)當(dāng)——”
半個時辰之后,張一北看著再次斷裂的刀坯,整個人都感覺有點不好了。
這一次,他已經(jīng)加倍小心了,每一步都是嚴(yán)格按照鑄造秘方來的,但是為什么!
為什么還是不行呢?
“這鑄造秘方有問題!”
張一北大聲道,“這虎賁刀,不可能鑄造得出來!”
“周恕說他幫肖主事鑄造過一把?!?
人群中,不知道誰小聲說了一句。
幾十道目光再次齊齊落到周恕的身上。
周恕臉上帶著思索之色,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并未驚慌,而是開口道,“張老哥,鑄造秘方?jīng)]有問題,是你有問題。”
“我有問題?”張一北大怒,“我開始鑄兵的時候,你還在用尿和泥呢!”
“鑄兵這種事,不在時間長短?!?
周恕搖搖頭,平靜地說道,“把錘子給我吧,我來給你們演示一遍,然后再告訴你,你的問題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