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山大笑,哪里還有半點之前木訥的樣子。
“從我來到大夏的第一天起,我就從來沒有想過活著離開?!?
“這一次,我只怕逃不過去了,只恨那魏建明無能,不能把虎賁刀帶出去!”
亓山咬牙切齒。
“大丈夫死則死矣,臨死之前,能拉上一個大夏的鑄兵天才一起一上路,值了!”
亓山面露癲狂,匕首已經(jīng)刺破周恕的肌膚,周恕的脖子上,出現(xiàn)了一道紅線。
“亓山!你住手!”
肖宗水和程勇還沒說話,李二狗已經(jīng)大喊道,“你怎么能傷害周兄弟,他可是我們的大恩人!”
“你不是人!”
李二狗張牙舞爪地朝著亓山撲了過去。
亓山眼神中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下一刻,他變得堅定無比。
抬起一腳,正中李二狗的胸腹之間。
亓山雖然修為不高,但畢竟是修煉過的,李二狗只是個普通人,如何能受得了他全力一腳。
這一腳直接被踢出去好幾米遠,倒地之后,口吐鮮血,掙扎了幾下,卻再也爬不起來。
便在這時,程勇大喝一聲,提刀向前,不顧周恕死活,一刀便向著亓山劈了過去。
肖宗水眉頭緊皺,他右手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出手阻攔。
周恕的瞳孔之中,映照出一抹雪白的刀光。
不用回頭,他都能想象出亓山猙獰的面孔。
脖子上的匕首正在用力,在程勇的刀劈中亓山之前,匕首就能劃破自己脖子上的動脈。
鮮血會飛濺三尺高,在數(shù)秒之內(nèi),自己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周恕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程勇和亓山的動作,在他眼中,都好像變成了慢動作一般。
剎那之間,周恕甚至想到了好幾個招式。
便是無刀在手,但天刀刀法,重意不重式,周恕縱然還沒有達到人刀合一的境界,但擊敗這兩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他甚至有把握,在兩人傷到他之前,直接將兩人徹底擊殺。
只不過那么一來,他的修為,便再也無法隱藏。
修為一旦暴露,后果將難以預測。
周恕右手微抬,右腳已經(jīng)離開地面,下一刻,亓山和程勇,就要被擊飛出去。
便在這是,兩道流光不知道從何而來,以間不容發(fā)之勢,同時刺中了亓山的手臂和程勇手上的虎賁刀。
“叮——”
匕首和虎賁刀同時落地,只發(fā)出一聲脆響。
勁風吹過,驗兵場上,突然多出一道身影。
“去死!”
亓山手臂鮮血直流,他面目猙獰,咬牙切齒地用另外一條手臂去勒周恕的脖子。
他是鐵了心要帶周恕一起上路。
“砰——”
一聲悶響,亓山剛剛碰到周恕,整個人已經(jīng)像被一輛卡車撞個正著一般,高高向后拋飛而去。
“轟——”
亓山重重地撞在一個粗大的木頭樁子上,木樁粉碎,亓山掉落在地,仿佛變成了一灘爛泥,掙扎了幾下,就失去了動靜。
“在本神捕眼前還想傷人,簡直癡心妄想!”
驗兵場中,一道身影抬起右手,用左手的衣袖撣了撣,仿佛拳頭上沾了灰塵一般。
“是你?”
周恕脫口而出。
孫公平有些疑惑地看向周恕,臉上露出思索之色,片刻之后,他恍然道,“是你啊,那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小學徒。”
周恕一頭黑線。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小學徒?這是什么稱呼?
本來念在你替我解圍,我還想著上次的事情就算了,我就不揍你,你不珍惜機會啊。
周恕打量著孫公平,上次沒有注意,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個信口給他指了一家蒼蠅小館,又宣稱報他名字可以打著的不靠譜青年,修為竟然不弱!
大概相當于龍象般若功第六層的樣子,自己比他,嗯,稍微強了一點點。
揍他一頓,應該沒問題……
“很高興再見到你,上次那家飯館的飯菜,還不錯吧,有沒有報我名字?”
孫公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周恕臉色再次一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飯館的飯菜好不好吃,你心里沒數(shù)?
還報你名字,你叫什么,我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好吧!
“程勇程校尉是吧。”孫公平轉頭看向程勇,“不顧人質(zhì)生死,你這樣的,放到我們神捕司,早就被踢出去了?!?
程勇臉色一沉,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孫公平卻沒有繼續(xù)搭理他,而是看向了肖宗水,“身為工坊主事,工坊里出了內(nèi)奸都不知道,還被人把新式武器偷了出去,你可真有本事!”
肖宗水臉色難看,張了張嘴,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周恕心里直翻白眼,這家伙到底什么人,幾句話,把在場的人得罪了一遍,他真不怕別人揍他嗎?
好吧,好像還真不怕,自己不暴露修為的話,現(xiàn)場他的修為最高。
“好了,小學徒,現(xiàn)在說說吧,內(nèi)奸為什么說你是鑄兵天才,還一定要拖著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