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莊園內部的道路有些漫長,彎彎繞繞了一大圈后,白小真才在執(zhí)事和女仆的引導下,見到了這位來自深海之中的洋人貴族。
她平日里辦差,雖偶爾也與洋人打過交道。但以白小真的級別,最多也只能見見一些洋人的勛爵,打交道最多的還是洋人平民。
伯爵這個層面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與白小真一開始想的不同,這個洋人伯爵并非那種氣度不凡,留著小胡須、儒雅的中年金發(fā)男性,而是一個看上去體態(tài)有些溫婉柔弱的少女。
這個少女正坐在書桌后,安靜的閱讀著書籍。
一頭湛藍如海水般透亮的及腰長發(fā),亮金色的眼眸在燈光的倒映下,顯出其中某種令人驚異的色彩在暈染四溢。
她的肌膚很白,甚至有幾分病態(tài)。
執(zhí)事在書房門口駐足,恭敬的不敢入內,女仆則帶著白小真進入其中,并且輕聲稟告了一聲后,也是連忙退了出去。
女伯爵點了點后,并沒有第一時間抬起頭,而是繼續(xù)翻閱著手中的書籍,將白小真晾在原地好一會兒。
又過了一段時間后,站在原地的白小真,雖然心中有些尷尬,但還是默不作聲的看著對方在那翻頁。
就在空氣中的氣氛越來越壓抑的時候,女伯爵這才將書本合上,緩緩地抬起了頭,她起身站立而起,從書桌后走到白小真的不遠處。
白小真身形粗獷高大,比起體態(tài)嬌小的溫婉少女,就像是小白兔和大猩猩之間的差別,不過明明是女伯爵在仰視白小真,但氣質上的天差地別,卻反而會讓人覺得是伯爵在居高臨下的俯視一般。
少女上下打量了幾眼白小真后,眸子里透著幾分好奇、不解的復雜情緒,最后又緩緩收斂,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你好,聽說你要找我”
女伯爵說的本地語言十分純正,讓白小真有些訝異的同時,又有幾分釋然。畢竟能處在上流社會的高層,應該都有著遠超常人的能力,會其他語言并不算奇怪的事情。
“是的,伯爵大人。”畢竟對方身份高貴,又有求于人,白小真姿態(tài)放得很低,開門見山的說出來意,“我的境界晉升需要萱蕚之花的輔助,為此我能付出相對應的代價。”
對此,女伯爵依然是那種令人玩味的微笑,“我是貴族,在你們國家也同樣享有相對應的待遇,名利都不缺少。而你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巡捕,所能付出的代價,對我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萱蕚之花對我這樣的人而言很珍貴,但對您這樣的貴族,可能只是用來作為觀賞植物,同樣也沒什么作用。”白小真組織了一下語言,又說道:“并且伯爵大人愿意見我,就說明我有對您有能用的地方。”
“那我讓你潛伏在水江城官府,我扶持你上位,讓你當我的內應呢”女伯爵點點頭,隨后說道:“我們的人,很希望將水江城也變成租界。”
“額”
這把白小真整的有點不會了。
她對于普通捕快而言,或許混的還可以,但在整個水江城官府內,那就是個底層。
扶持她上位當洋人內應,和隨便找個路人扶持上位的難度差不多,為何要偏偏需要她來做這種事呢
女伯爵的這番言論,著實超過她一開始的預料。
而且以白小真這樣的正直性子,怎么可能給洋人去當帶路黨
若是這般違背本心,她異化成妖詭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看著白小真在那支支吾吾半天,女伯爵只是格格一笑,這個笑容不再帶著那種公式化的味道,而是遇到什么開心的事情一般。
莫名的又帶著幾分嘲諷的味道。
整個書房里,就響徹著女伯爵銀鈴般的笑聲,以及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白小真在那原地罰站。
“就是做這點點小事,都還猶豫不決,可真是有些懦弱呢”笑聲逐漸停了下去,少女伯爵收起了那略帶純真的面孔,而是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也不知道你憑什么會被那位看上”
那位
那位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