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被帝國的防線阻礙,又或者知道再繼續(xù)下去沒有意義,車隊直至跨越鄰國的邊界線,也沒有再遭遇侵擾。
帝國和鄰國的軍隊隔著邊境線對立而望,恍惚間,在知情人眼里,氣氛十分凝重。
對面的將領上前喊話:“鄰國軍兵接引使者團回國,并在此恭迎帝國使節(jié)!”
喊話途中,就使節(jié)團護衛(wèi)職責,兩國軍隊進行了交接替換。替換完成后,塔羅斯走出車廂,與鄰國將領一同向帝國軍隊行禮。
塔羅斯低下頭,藏起忐忑的眼神,內(nèi)心祈禱在身側(cè)的將領千萬不要發(fā)難。
他現(xiàn)在處于誰都不敢信任的狀態(tài),看鄰國任何一個人都像即將爆炸的暗雷。
帝國這邊,海德爾作為此處軍銜最高的軍官,代表帝國方進行對話:
“使節(jié)團的諸位已經(jīng)安然送回。接下來的路程,勞煩貴國協(xié)同。”
海德爾的表現(xiàn)相當禮貌,但或許是察覺到他身上殘留的殺氣,鄰國將領胯下的戰(zhàn)馬顯得有些躁動不安。
鄰國將領按住戰(zhàn)馬的脖頸,迅速將其安頓好。
“失禮了。”鄰國將領點頭致歉,“久仰海德爾將軍大名,有幸得見,是我一生的榮幸。”
“惶恐履職而已,其余的都是虛名。”
“將軍謙虛了…我聽車隊來時的路上遭遇了襲擊,沒造成什么麻煩吧?”
聽到這話,塔羅斯心里一緊。
車隊遇襲的事情動靜不小,當然瞞不住。可問題是,遇襲地點在帝國境內(nèi),就有些說不清楚了。
鄰國這邊要是不提還好,說出來,就有找茬的意味。
車隊遇襲,既能說是帝國的治安問題,也能說是討伐軍沒有剔盡殘黨就宣布了勝利,是為瀆職。
對帝國來講,不是值得宣揚的事情。
而且由鄰國將領現(xiàn)在說出來,也是個復雜的點。
這才過去多久,你就知道車隊遭遇了襲擊?
難不成是你安排的?
雖然能說成是關心使節(jié)團的安危,時刻注意著路程。但還是那句話,遇襲地點在帝國境內(nèi),你一個鄰國將領消息這么靈通,算什么?
總而言之,鄰國將領提起這件事,說是刻意找茬也不為過。
塔羅斯偷偷看了眼將領的表情,將領臉上仿佛真的只是關心和好奇,是真是假他也分不清。
“不必擔心,對付那些殘黨連熱身都算不上。不辱使命,使節(jié)團和安先生一行皆是無礙。”海德爾臉上并無異樣,還一臉和善,“不過我聽聞,有部分叛軍殘黨逃到了貴國境內(nèi)…接下來的路途,你我得多加注意才是。”
海德爾的話也有兩種意思,氣氛仿佛劍拔弩張。
塔羅斯寒毛倒立。
“那是自然!”鄰國將領面色嚴肅,敲了敲胸膛,隨后想起什么,“哦!差點疏忽…我名安德卡,暫居將軍一職,貴國使節(jié)接下來的路程由我負責領兵護衛(wèi)。”
海德爾看著安德卡年輕的面龐:“恕我冒昧,安德卡將軍貴庚?”
“免貴剛過三十,成家立業(yè)沒多久。”安德卡笑得很靦腆。
“…年輕有為!”海德爾贊嘆一聲,“放眼帝國,像安德卡將軍這么年輕的屈指可數(shù)。”
“那里的話,海德爾將軍不過二十五歲就擔此職位,對我而言可是拍馬難追的大前輩!”安德卡似乎對海德爾十分了解。
“有幸得到王的提攜罷了。”海德爾笑著搖搖頭,接著朝后方看了一眼,“安德卡將軍,不如就到此為止,接下來的路程還要數(shù)日,我們得盡快出發(fā),免得節(jié)外生枝。”
“海德爾將軍說的是。”安德卡調(diào)轉(zhuǎn)方向,對鄰國軍隊喊道,“全體注意,提高警惕,護送帝國使節(jié)前往國都!”
喊完后,他再次看向海德爾:“我們會在外圍護衛(wèi)……”
“有勞了。”海德爾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