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朝他盈盈一拜,然后再也沒有起身,低頭順目,仔細看她的身姿,那細滑的雙肩竟然在微微顫抖。
青衣修士仿佛早就發(fā)覺了此女的存在,而且對宮裙女子喊破他跟腳也絲毫不意外。
他徐徐起身,口中淡漠的道:“薛蕓是吧,你好大的膽量!”
“薛蕓不敢,晚輩是死是活皆由前輩一言而決,晚輩絕無怨言!”
半跪在地的女子身形一顫,隨后斬釘截鐵的道。
“是嗎?”
青衣修士嘲諷的一笑,指尖一動,一柄綠色的小劍從他腰間飛起,突兀間就往薛蕓眉心狠狠地刺下!
一滴,兩滴……
隨著劍尖漸深的劃入,血珠已經(jīng)變成一道血流順著她的臉頰一直延伸向手臂。
薛蕓雙目死死閉合,也果然如她所言,未有絲毫反抗。
此女不過練氣三層,靈劍再刺進半寸,她便絕無活路可言。
青衣修士面無異色,語氣中卻帶著一絲揶揄的意味:“在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記憶里,你可是一個膽小柔弱的人,也沒有什么野心,看來你之前隱藏的足夠深,和你雙修多年的道侶都蒙在鼓里。”
說罷,卻是衣袖一揮,將刺入薛蕓眉心已有寸許的綠色小劍召回手中。
死里逃生,薛蕓身子一癱跌坐在地,心中又喜又怕。
“原來的陳平果然被這個老怪物奪靈重生了!”
“但這也是我薛蕓的機會!”
驚悚過后,薛蕓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堅定。
她只是陳家所屬的附庸勢力之一,白葉島薛家的族人。
三年前,在雙方家族的安排下,薛蕓和陳平結(jié)成了雙修道侶。
哪知這陳平卻是個苦修之人,有筑基志向,根本沒打算在練氣期就破了元陽。
這幾年來,薛蕓和他交流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
至于她是如何發(fā)現(xiàn)陳平已經(jīng)遭他人奪靈,此事很簡單。
她和陳平分別保管著一對寄靈暖玉,注有一絲各自的神魂之力。
兩塊暖玉只要在百里之內(nèi),便可得知對方的生死。
就在方才,薛蕓攜帶的那枚暖玉突然寸寸裂開,可“陳平”明明活生生的端坐著,她便猜測眼前的道侶已不是原主了。
而據(jù)她所知,至少要有金丹境的修為才能施展奪靈神通。
如此推算,眼前之人豈非是傳說中的大能修士?
眸中的興奮之色一閃而逝,薛蕓一揖到底,堅定的道:“承蒙前輩不棄,晚輩愿在前輩身前服侍,但有吩咐,萬死不辭!”
青衣修士直直的盯著薛蕓,良久,才冷冷的說道:“下品靈根也妄想攀登仙路,只能說你狂妄自大得很!”
“但是”
青衣修士語氣一轉(zhuǎn),道:“只要你用心做事,不起二心,本座可以答應保你筑基!”
薛蕓臉上浮起難言的喜色,激動的道:“晚輩愿以道心起誓,定會一心一意跟隨前輩,如有異心,薛蕓此生修為不得寸進,且在突破之時會受心劫反噬而死!”
修煉之人的道心誓言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即使剛剛踏上仙路的練氣期修士,也會受誓言束縛,違背誓言者往往都會有劫數(shù)降下。
不過修真界各類避劫秘術(shù)陳出不窮,單是青衣修士手中就有數(shù)門規(guī)避道心誓言懲罰的法門。
所以這種保證在他看來,根本分文不值!
“本座有一門禁錮之術(shù),名為蛛網(wǎng)血印。”
“此印種在你身上以后,每隔三年需要本座出手一次削弱禁制,否則超出期限,長則七日短則五日之內(nèi)便會引動全身精氣,最終爆體而亡。”
“對了,再提醒你一句,沒有獨門法訣,縱然筑基修士也不可能替你解除。”
青衣修士冷漠的說著,也不等薛蕓回話,右手迅速捏印數(shù)下。
隨著一股氣流的波動,一道血紅色,巴掌大小的蜘蛛網(wǎng)狀印記從他手心飄出,徑直飛進了薛蕓丹田之內(nèi),既而隱匿不見。
捏完印訣,青衣修士的臉色也是一黯,顯然施放這門禁錮之術(shù)的代價亦是不小。
“好了,你先退下去吧,本座要閉關(guān)半月左右,期間若有瑣事上門,你想辦法替本座處理掉。”
青衣修士對著薛蕓,不耐煩的說道。
雖是被種下禁制,薛蕓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怨恨,乖巧的應了一聲,便退回了出去。
四下清靜,青衣修士屈指連彈,簡單的布置好一個示警陣法后,方才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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