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神魂強(qiáng)大的陳平之外,其他人的意識漸漸地變得模糊。
耳邊似有水花涌動,聲音越來越大,幾乎要震碎眾人的耳廓。
那神識霸道絕然,在眾人的身上游走,連隱蔽的身體部位也不放過。
幾位女修面紅耳赤,又氣又急,偏偏又不敢發(fā)作。
陳平暗地里舒了口氣。
這孟令丘的神識強(qiáng)度是他的整整兩倍,剛好達(dá)到筑基初期修士的最低界限,還無法勘破真幻面具的偽裝。
“本座孟令丘,現(xiàn)在所有人把儲物袋打開,老夫要挨個檢查!”
驚濤駭浪般的神識靈潮褪去,孟令丘冷漠的命令道。
見識了筑基高人的神通,眾人哪還敢違背他的法旨,紛紛掏出自己的儲物袋,打開放在地上。
陳平裝作惶恐的樣子,也把儲物袋解開,將里頭的東西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十幾息時間過后,孟令丘終于撤回神識,坐回了洞口前,閉上雙目靜止不動。
“大家莫要見怪,為防止外界賊人混入礦洞,依靠混雷子、二級符箓等大范圍殺傷寶物破壞礦脈,我孟家才嚴(yán)加防范,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孟屏抱了抱拳,略帶歉意的道。
話語一畢,從他的儲物袋里飛出一堆靈石,分散到眾人跟前。
接著,他誠懇的道:“一人十枚下品靈石,當(dāng)是我孟家做的補(bǔ)償了。”
“這…多謝道兄!”
眾人紛紛表示感謝,之前的委屈和不快頓時煙消云散。
場上多數(shù)是貧困潦倒的散修,十枚靈石已算一筆可以入目的財富了。
陳平頓覺奇怪,孟家這一手大棒,一手蘿卜,說是收買人心,好像又沒有這個必要。
“爾等從即日起,便是我孟家聘請的正式礦工了。”
“每個月的基礎(chǔ)俸祿是七枚下品靈石。”
“你們每隔三十天需上交五百斤銅晶,多出的我們按每百斤一枚靈石酬勞結(jié)算。”
“至于挖不到五百斤的,將直接扣除當(dāng)月的全部俸祿。”
孟屏打量著眾人,邊娓娓道來。
眾修自然都沒有異議,一個月挖掘五百斤銅晶,并不算十分苛刻的條件。
縱使實力低微的練氣三層修士,也能勉強(qiáng)做到。
如此看來,孟家本次的招工還是很有誠意的。
“接下來各位要在礦洞里待上三年之久,孟某會定期給大家分發(fā)一瓶免費(fèi)的辟谷丹。”
孟屏此話像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引得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眾人又開始提心吊膽。
“三年?孟道友什么意思?”
聶倩壯著膽子詢問道。
孟屏冷冷一笑,疾言厲色的道:“聽不懂嗎?你們必須要為我孟家做工三年,方得自由!”
“什么!”
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的葉默凡臉色一變,慌亂的道:“這是要軟禁我們了?三年都不能離開,我家里的長輩還不得以為我隕落在外了!”
“就是,時間太久,我不做了!”
一名高高胖胖的散修嚷嚷著,身形往后退了幾步。
“還想走?”
冷眼旁觀的孟令丘突然從原地消失,再一出現(xiàn)已是扼住了那名高壯修士的喉嚨。
“咯啦”一聲脆響,這名練氣四層的大漢脖子一軟,瞬息殞命。
孟令丘一把甩開尸體,森然的道:“中途退出者,死!”
靜,異常的安靜!
彼此的心跳聲清晰可聞,直到孟令丘如同碾螞蟻般殺了一個人,眾人才徹底清醒。
在筑基修士面前,他們毫無反抗之力,說是螻蟻也不為過。
第一個提出異議的葉默凡更是嚇得面無人色,如同木頭一般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唯有陳平等數(shù)名修士面不改色。
弱肉強(qiáng)食而已,修煉界向來如此。
令他萬分疑惑的是,孟家為何要限制他們?nèi)曛茫?
以近期招工的人數(shù)劇增推測,難道他們是想一鼓作氣把礦脈挖空?
可如此倉促的招工,又調(diào)遣筑基長老坐鎮(zhèn)這荒涼之地,無疑大大增加了開采成本,對家族無一分益處。
這當(dāng)中必然有隱情!
陳平念頭急轉(zhuǎn),不管孟家意欲為何,他可不能坐以待斃,困在這個鬼地方長達(dá)三年。
錯過家族嫡系資格延續(xù)大比,薛蕓體內(nèi)的蛛網(wǎng)血印爆發(fā)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關(guān)鍵在于藤山島的修煉環(huán)境惡劣異常,他身上帶的丹藥也僅夠他修煉到練氣七層。
所以,陳平一定要想辦法盡快離開藤山島。
“只要你等安安分分,孟某保證三年后每位道友都會賺得盆滿缽滿。”
孟屏笑著安撫道,心里卻是把孟令丘給埋怨了一通。
這般殺雞儆猴雖然立竿見影,可若是傳出去,卻會重重打擊家族的聲望,以后哪還有散修肯為他們孟家賣命?
總不能事后把在場的外來修士全給殺了吧。
三長老心胸狹隘又性情暴戾,仗著修為高絕視低階修士的性命如草芥。
這些年,若不是有家族撐腰,早就被人合力剿殺了。
就算他們這些同族的后輩,也對孟令丘多有抱怨。
固然,他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萬萬不敢真說出來的。
一位筑基修士對家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沒有筑基長老撐持,就沒有孟家今日的威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