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錯見狀,抓住機會,問左右道:“此人何時抓住丹藥又是如何破碎”
陳海正好走到門外,聞言立刻拱手上前:“回稟君侯,之前搜查全府,此人不及隱藏,拿著東西要跑,被人攔住,與他拉扯,木盒落在地上,丹丸因此破碎。”
“碎了多久”陳錯提起心來。
“約莫半個時辰”
陳錯喘氣的聲音粗了幾分,心下越發(fā)激蕩。
還在時效之內(nèi)
要快
不然超過一個時辰,就錯失了機會
他趕緊對陳母道:“既然時間不長,不如稟報周先生,說不定有補救之法。”
陳母面露掙扎,最后頹然點頭,對陳河道:“請先生過來,老身與他說。”
陳錯想拿著丹丸親自過去,如果時間緊迫,就抽個機會,半途收入葫蘆,被人問起,就找個理由推脫,畢竟入了葫蘆,在他身上也搜不到
雖然冒險,但還是很值得冒的
可陳母有了安排,他卻不好堅持,以防旁人起了戒心、疑心。
“事有定數(shù),亦需有人催之。”
干凈、整潔而又典雅的房間里,周游子盤坐在床上,雙眼輕合,兩手落膝,手指輕輕彈動,隨后緩緩?fù)鲁鲆豢跉鈦怼?
那氣凝而不散,宛如長蛇。
驀地,周游子一甩衣袖,起身來到桌邊,拿起桌上茶壺,倒了杯茶,又翻開了手邊一篇文章。
這文章開頭,赫然寫著“畫皮”兩字。
“果然,還得世間歷練,方知道行虛實,我因與南康王的淵源,才能被選中,得以下山,來尋靈鶴護衛(wèi)的轉(zhuǎn)世仙童,那王府三淑女伴有靈鶴,該是轉(zhuǎn)世之人,沒想到,還有臨汝縣侯這般變數(shù)先前他功德不足,亦無人念寄托在身,但此文一出,不光必有人念纏繞,恐怕還有其他牽扯,即便不是他借機立下香火根,也是有人將他做棋子,惡鬼畫皮畫皮惡鬼嘿”
嘿嘿一笑,周游子左手舉杯,將茶水一飲而盡,右手一甩,手上文章無火自燃
“無知無畏啊,這等人念聚集推動,說不定真要順勢而生,化虛為實,甚至反客為主但我既在此,就得做過一場。”
他嘴唇輕動,燃燒的文章中,隱約有青紫色的猙獰面孔閃過。
“唔”
突然,周游子渾身一震,悶哼一聲,手上火光大盛,轉(zhuǎn)眼一張符紙就燒為灰燼。
“還是看低了那位君侯,這文章竟有這等造詣難道,是與轉(zhuǎn)世仙童為血親,得了其福澤不成區(qū)區(qū)幾日文章所聚之念,我竟不能制這下可是糟了”
他眼露驚訝,探手入懷,似乎要拿出什么。
這時,敲門聲響起。
陳河的聲音隨之傳入屋中:“先生,我家主母有請。”
周游子一聽,停下動作,揚聲道:“這便過去。”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