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祥被掐住弱點,趕緊追上去拽著夜瑞小胳膊搖,連連保證絕對不打小報告。
夜太太疼惜楊蕓釵,沒讓楊蕓釵住得太遠,就近住在與松椿院相鄰的櫻寶院里。
甘嬤嬤是楊蕓釵自小伴到大的老嬤嬤,也是奶嬤嬤,楊蕓釵父母雙亡后,便是她操持著變賣了家產(chǎn),譴散了奴仆,帶著楊蕓釵投靠族親。
在楊蕓釵堂叔家時,楊蕓釵身邊仍僅就甘嬤嬤一人服侍,待進了靜國公府,夜太太便親自將身邊的二等丫寰芝晨芝晚拔到楊蕓釵身邊侍候,成了櫻寶院的兩大丫寰。
此外,邱氏按著夜太太的意,比照著靜國公府小姐的例,又拔了二等三等丫寰進院,還有一干粗使丫寰婆子,讓原來空著的櫻寶院一下子熱鬧起來,填補得到處是人。
看著這番情景,甘嬤嬤很是感慨。
要論親近,堂叔輩足要比姨祖母輩親近得多,可到底堂叔家萬比不得靜國公府,更比不得夜太太待楊蕓釵的真心疼愛。
楊蕓釵帶著芝晨回到櫻寶院,進屋將抱在手里的手爐遞給芝晨,接過芝晚遞上來的茶盞抿上一口暖暖胃,坐下便客氣地請芝晨芝晚自顧忙去。
芝晨芝晚識趣,本就是來侍候楊蕓釵的,楊蕓釵調(diào)開她們,自然是想同甘嬤嬤說些體已話。
兩人退下,楊蕓釵看著一臉喜氣,又一臉憂心的甘嬤嬤:
“嬤嬤有話,便一次性說了吧,往后這樣的情景可不會再有。”
這話甘嬤嬤聽得明白,芝晨芝晚既然已是楊蕓釵身邊的大丫寰,自是要拉籠成為自已人的,像這樣調(diào)開說話的情景,確實是不該再有,不然這人心哪里拉籠得過來:
“嬤嬤曉得,也沒什么特別的話,就是覺得小姐如今身在靜國公府,是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勛貴門第,這對小姐往后的親事大有好處”
楊蕓釵點頭:“這點我曉得,嬤嬤坐下說,也不要說旁的,直接說重點吧。”
甘嬤嬤就近坐在楊蕓榻下鋪了厚厚錦墊的繡凳上,聲音壓低了八度道:
“夜大小姐雖說沒了公主娘,可靜國公府上上下下誰不寵著捧著這位大小姐,這兩日嬤嬤打聽得真真切切,夜大小姐可是連皇后娘娘親妹子都敢打的祖宗”
楊蕓釵道:“這事兒早聽說過了,嬤嬤不也早在堂叔家時便曉得了”
甘嬤嬤面露窘迫:“聽說是早聽說了,可嬤嬤先前不是以為那不過是夸大其詞的訛傳么,直到進這金貴地就近打聽了,方知是真真的”
當時初聽到是真的,可險些嚇死她。
楊蕓釵一聽甘嬤嬤挑著夜十一掌摑謝八這事兒來說,她便明白了:
“嬤嬤不必擔心,姨祖母疼我,是我的福份,也是我在這府里的唯一依靠,就嬤嬤方將說的我將來的親事,屆時也得全靠姨祖母做主,我一門心思孝順著姨祖母便是。”
甘嬤嬤一聽楊蕓釵這樣明白,她便安心了。
只是她不知,楊蕓釵心里的小九九,莫說是她,便是楊蕓釵父母在世時,楊蕓釵也不是個能將真正想法心思說與人聽的性子。
兩歲的夜旭正是好動的時候,回到清寧院,隨著夜十一回了她屋里榻上,便如一顆小圓球般在榻上爬來爬去,時不時爬上兩下便滾上一滾,著實虎頭虎腦得很,看得夜十一整顆心都要化了。
阿茫留守,阿蒼陪著夜十一自松椿院吃完與夜旭喝下早備好的熱湯暖暖身子后,便道:
“大小姐出來時,我見表小姐面上不愉。”
夜十一拿著布老虎逗夜旭玩:“倘安份不作妖,不必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