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在前幾天見到紀繁音從別人車里下來的時候就猜到她找了男人。
本來紀繁音干什么也和他沒關系,可那天紀繁音的打扮明顯是模仿的紀欣欣,這讓白晝不由得懷疑起對方是不是在假扮紀欣欣釣凱子招搖撞騙。
——那損壞的可是紀欣欣的名聲。
于是白晝就找了私家偵探這么查著,誰知道紀繁音泡了那個她的大學同學也就算了,居然還和宋時遇勾搭在了一起。
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喜歡的人是紀欣欣的宋時遇!
白晝氣得火冒三丈,也不管自己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沒干,騎上機車一路風馳電掣地就到了私家偵探告訴他的酒吧,氣勢洶洶地往里走,像是剛發(fā)現(xiàn)女朋友出軌、怒發(fā)沖冠趕到現(xiàn)場捉奸的妒夫。
門口壯實的保安盡職盡責地攔了他一下:“不接待未成年人?!?
白晝皺著眉把身份證拍到對方胸口,一個電話打了出去:“華子?K+酒吧是你家的吧?叫個人出來帶我進去。”
白晝當然也不是不能用別的強硬手法闖進去,但那樣就太明顯了。
宋時遇和紀繁音如果注意到他,肯定會心虛地提前一步跑掉,那他這大老遠地趕過來就沒有意義了。
所以白晝輾轉找了個認識的二世祖,果然沒多久一個穿著西裝經(jīng)理模樣的人就出來迎接白晝進去了。
值班經(jīng)理笑得很熱情:“白少大駕光臨,我給您安排個卡座?”
“我找人,”白晝冷著臉站在門口附近打量酒吧里情迷意亂的男男女女,“宋時遇在哪里?”
值班經(jīng)理愣了一下,試探地問:“您找宋先生是有私事?”
白晝冷笑:“對,私事。剛才是不是還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來找他?”
值班經(jīng)理臉上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哦,被綠了來捉奸的。再有錢也沒辦法栓住女朋友的心呢,唉。
他邊這么心中感嘆邊問:“白少,客人的隱私我也不好隨意泄露,您看這樣行不行,我現(xiàn)在讓人去……”
白晝沒耐心聽他廢話:“我現(xiàn)在還有耐心,別浪費我的時間?!?
值班經(jīng)理沒辦法,想了想小聲說:“宋先生也家大業(yè)大,我們招惹不起;我?guī)ケO(jiān)控室看著,等他們走了,您再去和宋先生說話,您覺得怎么樣?”
只想快點看到宋時遇和紀繁音在干什么見不得人事情的白晝不耐煩地點點頭,肯定了這個規(guī)避風險的方案。
值班經(jīng)理松了一口氣,帶著白晝去了監(jiān)控室。
酒吧夜總會這種地方,肯定是得安滿監(jiān)控攝像頭的。
酒精本來就令人上頭,這種地方人流量大,又人多眼雜,監(jiān)控很多時候都能為酒吧提供保障和幫助。
K+這樣遠近聞名的酒吧就更加不能在安全方面松懈了。
監(jiān)控室里比外面安靜很多,白晝揉了揉耳朵,在一堆屏幕前站定,開始尋找宋時遇和紀繁音的位置。
值班經(jīng)理比他有經(jīng)驗得多,很快指了一個窗口:“這是他們的包廂?!?
白晝的目光立刻鎖定窗口,在有些模糊的監(jiān)控畫面里看見了坐在一排的紀繁音和宋時遇。
——他們倆果然是來這里碰面的!
白晝幾乎就想立刻沖去包廂里把他們倆揍一頓,但在行動之前卻又冷靜了幾分下來。
他突然想到,如果宋時遇真能移情別戀,不就代表著宋時遇沒資格再繼續(xù)當紀欣欣的追求者了?
就算宋時遇只是對著紀繁音那張臉消磨時間,這消息能傳到紀欣欣耳朵里也就很足夠。
照這么說,不僅不應該打斷他們,反而應該讓他們的交往持續(xù)得更久、留下證據(jù)才對。
白晝插著口袋拿出手機拍攝監(jiān)控畫面,視線稍稍移動兩分,記住了寫在監(jiān)控一角的包廂號。
等有了這段監(jiān)控錄像,宋時遇再說什么也百口莫辯了。
值班經(jīng)理站在白晝背后看他拍攝,若無其事地假裝自己什么也沒看見。
白晝拍了一長段,覺得累了,隨手找了張椅子過來坐下,儼然要長期駐守的架勢:“給我拿點喝的來。”
——紀繁音和宋時遇少說也得聊幾十分鐘,白晝一個鏡頭也不能錯過。
值班經(jīng)理很快拿來了酒水,白晝開了一瓶啤酒,邊喝邊緊緊盯著監(jiān)控畫面。
看著看著,他開始覺得不對勁起來了。
畫面里的那個紀繁音,怎么看怎么一舉一動都和紀欣欣那么像?!
……
“少喝一點,身體會不舒服的。”紀繁音勸宋時遇。
她來之前從電話里就聽出來宋時遇已經(jīng)小醉,趕路的這段時間顯然宋時遇也沒有停下來過,即使在包廂略顯黑暗的環(huán)境里也能看見他臉上微微的酡紅。
紀繁音當然不在意宋時遇是不是醉暈過去——那還省力呢。
不過“紀欣欣”還是得在意一下的。
宋時遇開的是瓶軒○詩,手邊放著一個被他無視了的冰桶,四十度的白蘭地就跟冰紅茶似的被他直接倒進杯子里,一次一次地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