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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凜突然覺得一切都清楚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只蝴蝶也許就是入魔的契機(jī)。
或者說,蝴蝶只是將人拉入鏡花水月的契機(jī),而姜離在鏡花水月中所做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一步。
映照出別人的欲望、渴求、陰暗面,再以此為契,誘人入魔。
如果她猜的這些都是真的……那么第一次在夢中相遇時,他說的那些話就很值得回味了。
‘雖然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當(dāng)時姜離在進(jìn)入她的夢境后,最先說了這樣一句話。
現(xiàn)在看來,這句話不難理解。
估計姜離在第一次看見她時就對她產(chǎn)生了好奇,于是故意以摸劍的名義,在凜冬劍中種下一只蝴蝶,想看看身為一縷沒有肉身的劍靈,是否也會和凡人一樣睡覺做夢。
誰料她不僅能做夢,還能像凡人一樣產(chǎn)生欲望——雖然她的欲望與他見過的都大相徑庭。
所以之后姜離才會頻繁地進(jìn)入她的夢境,窺視她的欲望,試探她的內(nèi)心。
他一定很想看到,如果一只劍靈墮入魔道,會是怎樣有趣的光景。
白凜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但她覺得,最起碼在姜離的變態(tài)心理上,她應(yīng)該是揣摩得十分透徹了。
變態(tài),真的變態(tài),這種人絕對不可能是正派人士。
姜離對白凜做完噤聲的手勢便繼續(xù)看戲,而白凜在心里默默罵了幾句后也很快穩(wěn)住心神,重新將視線移回到人群中央。
此時的試煉場,已經(jīng)不足以用混亂來形容了。
入魔的那名弟子顯然已經(jīng)失去理智,他雙目紅得幾乎要滴血,周身浮現(xiàn)出污穢不祥的黑色霧氣,眼下魔紋越發(fā)清晰,全身上下寫滿了四個大字:我是魔道!
白凜:……你們魔道都這么高調(diào)的嗎?
孟長老沒想到居然有人會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墮魔,他神色震驚,目光震怒,抬手又是數(shù)道金色落雷接連劈下,一道比一道強(qiáng)悍,竟是要置對方于死地。
那名入魔弟子見了此狀,立即抬手去擋。黑色魔氣從他周身溢出,他大喝一聲,魔氣暴漲,瞬間震散從天而落的威嚴(yán)金光。
“果然,果然,你們這些所謂的正派人士都是如此,欺人太甚,卑鄙無恥!”那弟子嘲諷大笑,望向孟長老的眼神充滿怨恨,如刀如毒,幾乎凝為實質(zhì),“孟長豐,你就是這么對待自己手下弟子的嗎!”
白凜:???
???這就口口聲聲“你們這些所謂的正派人士”了,你不也才剛?cè)肽У绬??這是拿到編制了還是收到績效了,口氣這么橫啊?
白凜覺得這人別的不說,性格未免太過沖動,如果真是姜離選中了他,那姜離的用人眼光屬實也不咋地。
不過話又說回來,聽他這個語氣,似乎還有什么勁爆的內(nèi)幕啊。
白凜仗著這場混亂波及不到自己,干脆放松地看起戲來。
與此同時,棲川也在一旁看戲。他一邊看著人群中對峙的二人,一邊悠悠閑閑地開口。
“阿凜剛才看到什么了嗎?”
“嗯?”白凜不明所以地扭頭,正好對上少年清雋秀挺的側(cè)臉,“看到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我總覺得,你好像看到了什么……旁人看不到的東西?!彼Z氣依然慢悠悠的,越說下去聲音愈低,“旁人看不到,但你看到了,還有……”
他微微停頓,意有所指:“——那個人?!?
白凜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來她剛才的失態(tài)太過明顯,連棲川都注意到了,甚至還可能察覺到了她與姜離那短暫一瞬的對視。
應(yīng)該沒有其他人再看到了吧?
白凜有些不安,忍不住小聲詢問:“棲川……那個,我剛才的反應(yīng)很明顯嗎?除了你還有其他人注意到嗎?”
棲川聽到她這么問,微微一怔,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阿凜,你在擔(dān)心什么呀。只有我能看見你,當(dāng)然也只有我會注意到你了。還是說,”棲川眸光流轉(zhuǎn),閃過暗金色的細(xì)碎微芒,“除了我,還有其他人能看見你么?”
白凜看著他笑盈盈的貓瞳,不知怎的,居然生出幾分莫名的心虛。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沒關(guān)系,就算有其他人看到你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棲川笑意不減,語氣輕快,“全部殺光就好了。”
白凜:“……”
?。窟@個思路……不太對吧?
會不會有點太激進(jìn)了?
她有些不解地蹙眉,白凈的臉龐皺成一團(tuán):“好好的……為什么要殺光他們呢?”
棲川不以為然道:“因為我們是最好最好的好朋友啊?!?
白凜:?
這又是什么邏輯,她怎么沒聽明白呢?
見少女仍然一臉茫然,棲川耐心而柔和地解釋給她聽。
“阿凜是我最好最好的好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他聲音輕輕,眼瞳晶亮,“所以阿凜也只能有我一個朋友,這樣才算公平?!?
“你說對吧?”
“……”
白凜一時說不出話。
如果她現(xiàn)在說不對,那棲川一定會生氣。況且這個邏輯好像也沒什么太大的問題,雖然稍微有點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