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船上,眼看著水面被船槳劃出的波浪逐漸后退,寧青天猶豫了半天,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夫人,你到底怎么想的?怎么可以胡亂發(fā)誓?我怎么可能會去考那什么科舉?”
說實話,既便到了現(xiàn)在,寧青天還是感覺自己像在做夢一樣。
他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堅決不去參加科舉的準(zhǔn)備。如果到最后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還有考慮強行將老頭子帶上山,絕了他的念想。
可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你的堅定算盤卻受到了來自夫人的背刺。
此時,誓言已成。自己如果不參加科舉,只怕夫人身上便會發(fā)生不詳。
想到最后,寧青天更是懊惱的一拍大腿,都怪自己沒有從一開始就堅定信念,此時造成這個尷尬局面,真是活該?。?
而此時的武千瀾卻是通過了寧青天的反應(yīng),再次觀察出一個結(jié)論。
那就是,這個“山賊夫君”對于那個叫顏白鷺的女子可謂是真的關(guān)心到了極致。
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會為其考慮,將其放在第一位。
只可惜,卻無人這樣對自己。
過往十七年,也只有在襁褓中時得到過母親真心的關(guān)愛吧。
而后,當(dāng)父皇無子,將自己立為接班人之后,所有人親近自己的人都是帶著不同的目的,討好自己。
想到此處,她的心中忍不住有些羨慕。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看著在自己問出這個問題之后,夫人便是一陣精神恍惚,寧青天連忙伸手到她面前揮了揮。
“啊,沒什么。嗯,其實你去考一下科舉也無妨,若真能考中,成為朝廷官員,也是一件好事。若是能外放到這安慶府主政,這樣對我們的計劃也是很有裨益的,不是嗎?”
武千瀾被驚醒之后,看到這個“山賊夫君”疑惑的神情,連忙如此說道。
寧青天聞言,心中雖然感覺夫人這番話似乎有些道理,但是對于當(dāng)臥底這種事,他總覺得不太好,于是便道,
“這,不太好吧?我還是覺得不如乘著這次江南洪災(zāi),有許多災(zāi)民逃過來,我們乘此機會招攬人手好一點?!?
末了,他又看了眼夫人,然后繼續(xù)說道,
“而且,山寨里怎么辦?我們總不可能拋下山寨弟兄們,都去汴京吧?”
武千瀾聽到他如此說,知道他心中已經(jīng)被自己說動,只是放不下山寨。
這讓她大為著惱,若是因為放不下山寨,不去汴京,那如何能探查清楚皇宮里此時號令天下之人是誰?
如此一來,自己何時才能重新回到皇宮?
若是因此被那替代自己的人將大宋基業(yè)葬送,那她便成了千古罪人了。
一想到這里,武千瀾便回轉(zhuǎn)身來,看著身后同樣站著的這個“山賊夫君”,斬釘截鐵的堅定說道,
“山寨里有我在,你且安心去參加科舉吧。夫君自小讀書十?dāng)?shù)載,豈可因為我而荒廢了?至于盜匪之名,本就是我強搶你上山的,如何能稱為盜匪?”
最近幾日里,在經(jīng)過這個“山賊夫君”的管理之后,整個山寨已經(jīng)徹底的步入了正軌,完全不需要自己再去親力親為什么。
而那個叫顏白鷺的女子余威甚重,其他人平日里基本都不敢怎么看她。
如此,且將這家伙先打發(fā)走,自己再想辦法與章天師聯(lián)系,這樣雖然慢一些,但卻比之自己親身前去汴京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