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并未與齊月一同去萬靈峰。
齊月不知道真相,但其他人可都心知肚明,這件事并未有什么所謂誤會。既已經(jīng)是真相,再去解釋,豈不是徒勞之舉?
因此,他便以身上有傷為由拒了齊月。
不過,他倒是樂得看笑話。
萬靈仙子又如何?裴姝再厲害,面對對她有救命之恩的齊月,又能做什么?只要她敢對齊月動手,便是那忘恩負(fù)義之人,從此聲名狼藉!
“我還是不去了,齊師妹也莫要為我奔波了?!彼僖鈬@了口氣,憂愁道,“如今裴師妹早已經(jīng)認(rèn)定了我是殺人兇手,怕是根本不愿再見到我。齊師妹你若去為我解釋,定會惹怒裴師妹,到時(shí)候會傷了你們的姐妹之情的?!?
“不會的!”齊月?lián)u頭,“姝姐姐知書達(dá)理、明辨是非,她現(xiàn)在不過是誤會了而已,只要我們解釋清楚,姝姐姐會信的!”
“唉……裴師妹的人品自然是好,但如今她正在氣頭上,怕是咳咳咳……”王行說著說著,便開始咳嗽了起來,看上去極其虛弱。
“王師兄,你沒事吧?”齊月?lián)鷳n的看著他。
王行苦笑道:“沒什么大事,不過是五十鞭而已,這點(diǎn)傷我還是受的起的。只是如今我不在藥峰,也不知道藥峰現(xiàn)在如何了,唉。”
姬不夜雖未告訴齊月,王行真的殺了青巖,但是王行身上有傷這事瞞不了。因此,齊月是知道,因?yàn)榍鄮r一事,王行被罰了五十鞭,還沒了掌事之位的。
她覺得非常的不公平!
王師兄明明沒有犯錯(cuò),憑什么就因?yàn)橐稽c(diǎn)嫌疑,就得了如此重的懲罰?她是知道的,王師兄很喜歡藥峰,也很珍惜自己的掌事之職。
那是王師兄靠著自己的努力,一點(diǎn)點(diǎn)爬上去的,何其不易!
怎能說沒就沒了?
他們出身同樣低微,從一介微末奮斗到今天的位置,因此她太明白,在這其中,王師兄付出了多少了。
齊月心中鼓著一團(tuán)氣,猛地站起來,咬咬牙道:“不行,我必須去和姝姐姐解釋清楚。王師兄,你放心,我定會為你洗清嫌疑的!藥峰掌事之位是你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的,該是你的,誰也不能無故拿走!”
“齊師妹,誒,你莫要沖動。齊師妹……”
齊月說完,便轉(zhuǎn)身朝外面走了。
王行忙提高聲音在后面喊,但是齊月走得很快,沒一會兒便沒了蹤跡。王行這才閉上了嘴,志得意滿的笑了。
齊月憑著一股氣,很快便到了萬靈峰。
期間,重炎幾次三番想要扶著她,都被她拒絕了。
等到了萬靈峰時(shí),她本來恢復(fù)了一點(diǎn)紅潤的臉又白了。
重炎在一旁看著,心中甚是擔(dān)憂。
齊月若是出了什么事,他定脫不了干系。但這是尊上吩咐的,讓他好好照顧齊月,所以他不能求助尊上,否則,豈不顯得他太無能?
他思索了片刻,偷偷折了紙鶴,扔向了掌門所在的山峰,也就是聞人靖所在之地。
“姝姐姐,我是齊月,我有話和你說,我可以進(jìn)去嗎?”
齊月說著,便想進(jìn)萬靈峰。
然而剛走了兩步,卻被擋了回去。
是萬靈峰的守山大陣開了。
沒有主人的同意,除非是大乘期修士,否則,沒人能進(jìn)去。
“姝姐姐,姝姐姐,你見見我吧!”
齊月又試了幾次,卻都被擋了回去,她的臉上是肉眼可見的失落。
“齊師姐,我們回去吧,裴師姐應(yīng)是不會見我們的?!敝匮讋竦?。
齊月不聽,固執(zhí)地站在守門大陣前,用力的朝里面喊道:“姝姐姐,我是齊月。我知道,你現(xiàn)在肯定很生氣,很傷心。但是我們不能被憤怒蒙蔽了眼睛,王師兄他不可能殺青巖的。姝姐姐,我相信青巖若是泉下有知,也不會愿意看到你錯(cuò)怪無辜之人……??!”
話未說完,峰內(nèi)傳來一道靈力形成的風(fēng)。
風(fēng)不大,但齊月毫無修為,被這風(fēng)一吹,整個(gè)人便被揚(yáng)了起來,不受控制的朝后退。她嚇得尖叫出聲,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齊師姐!”
“齊月,小心!”
其實(shí)風(fēng)并不大,也沒有攻擊力,目的只在于讓她離開。但齊月不知道,反而因?yàn)闃O度害怕,嚇得面色慘白如雪,慌亂之下手腳亂舞,竟不慎打傷了自己。
好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人影飛身而來,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她。
“聞人師兄……”
“你受傷了?”
齊月怔怔的看著接住自己的男子,目光癡癡的定在了男人英俊的臉上。直到聽到男人出聲,她才驀然反應(yīng)過來,忙移開了視線,紅著臉從男人的懷中站了起來。
但她方才被嚇得腿軟,還沒站穩(wěn),身子又是一個(gè)后仰。
“小心?!?
聞人靖上前一步,伸手?jǐn)堊×怂难欀嫉?,“莫要逞?qiáng)?!?
她整個(gè)人的落在了男人的懷抱中,心跳的很快,紅著臉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我……我知道了,謝謝聞人師兄?!?
“你……你怎么來了?”
男人的氣息熏得她面色緋紅,腦子有點(diǎn)暈。
她僵著身子從男人懷中出來,這一次,終于站穩(wěn)了身子,卻不知怎的,還是有些手足無措。
正這時(shí),臉上忽然一暖。
聞人靖站在她面前,手里拿著一塊手帕輕輕地在她臉上擦了擦道:“這里流血了?!?
原來是剛才齊月慌亂之中,自己不小心用指甲在臉上劃了一道口子。好在傷口不大,只淺淺留了一些血。
“……謝謝聞人師兄。”
齊月忙接過聞人靖遞過來的手帕,低著頭,不敢看男人的臉。
“怎么回事?”聞人靖沉著臉看向重炎。
重炎忙解釋了一遍。
這些日子聞人靖一直都在閉關(guān),還是方才收到重炎的傳信,這才出了關(guān),因此一時(shí)間并不清楚事情的詳情。
方才時(shí)間比較急,因此重炎也只簡單交代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