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任逸飛最不想解放哪一個情緒,如果是以前,他最不愿意釋放‘憤怒’,人在憤怒的驅(qū)使下可以做出很多可怕的事情。
但現(xiàn)在么……
“泰迪成精了么你?”任逸飛氣得用腳踹他。
“踹這兒,肉多?!彼_曼特別好脾氣的讓阿飛踹在自己腹肌上,免得他腳踹疼了。
這是他們從荒蕪之角出來一年后,薩曼已經(jīng)有了正式身份,歸國華僑,并且推出了跨時代的半全息游戲,最后借此順利入籍。
而任逸飛呢,今年剛把亞洲有名的最佳男主角獎拿滿,是年輕演員里最有實力的,也是影帝里最年輕的。
“我就是接了一部有感情戲的,肉/戲部分都有道具,不會真正接觸,你在這兒亂吃什么飛醋?”任逸飛伸手摸摸,摸到了一頭半卷的短發(fā),這是劇里人物的造型。
這是一部以劇情為主的警匪片,男女主的對手戲并不多,阿飛演的是臥底,有一段床/戲,不過因為不是重點,所以只要拍幾個片段就行。
“對不起,”薩曼說得可憐兮兮,開始賣乖,“阿飛太優(yōu)秀了,我擔(dān)心別的人不小心假戲真做?!?
他當(dāng)然知道,那邊發(fā)來的劇本他已經(jīng)看過一遍。但是嫉妒這個東西,又不是容易控制的。何況他愛人是狂熱者不少的影帝,喜歡他的人如過江之鯽。
“少裝可憐?!比我蒿w冷笑一聲,他掃到薩曼那蠢蠢欲動的樣子,忽然瞇起眼,“你還想再來一次?”
薩曼眼睛發(fā)亮,不存在的尾巴搖得歡快:“可以嗎?”
“可以哦……”任逸飛拖著長音,沙啞的聲音異常蠱惑且危險,“不過,我想換個地方,你要配合我嗎?”
五分鐘后。
薩曼半躺在浴缸,一只手被銀色手/銬扣在水龍頭上,襯衣被水打濕了,隱約透出線條漂亮的肌肉。
“阿飛?”薩曼感覺到不太對了。
“唔?!比我蒿w穿好了他的西裝三件套,手里正扯著領(lǐng)帶,一雙眼帶著朦朦朧朧的水色,臉上卻沒什么表情。
他上下整整齊齊一絲不茍,扣子扣到最上面的一顆,手上還戴著白色的薄手套,禁欲、潔凈、高高在上。
薩曼吞咽著口水,視線無法轉(zhuǎn)移。
“還有半個小時?!比我蒿w看了看手表,“半個小時后我有約會。”和導(dǎo)演商量劇本的事。
他俯下/身,一只手撐在浴缸后面的瓷磚上:“抬起頭,看著我?!?
薩曼抬起頭,這種受控的場景本該讓他排斥和抵觸,但因為是阿飛,他反而開始呼吸急促,意亂神迷。
“我是你的誰?!比我蒿w微笑著低頭俯視,薩曼看見了他紅色的眼睛,還有眼睛里轉(zhuǎn)動的契約。
“我的神靈……”薩曼被某種神秘莫測的力量引導(dǎo)著,無法自控地感覺到戰(zhàn)栗,并且燃燒身體的火。
“我想吻你?!彼_曼伸出那只不被鎖的手,被馬/鞭輕輕壓下了。黑色皮質(zhì)的馬/鞭上力道很輕,他卻無法反抗。
它順著手臂滑到了下巴,又緩緩向下,一點點,朝著危險的地方轉(zhuǎn)移。
薩曼的長腿緊繃,呼吸越加急促,皮膚暈出醉酒一樣的紅。
“壞東西,你想對你的神明做什么?”
薩曼突然發(fā)現(xiàn)阿飛用著冰冷的,毫無感情的冷漠聲音說話的時候,居然是這么性/感。想要被這個聲音的主人眷顧,讓他的冷漠里染上情/欲的顏色。
不受控制的劇情,不在掌控內(nèi)的發(fā)展,他從未有此刻這樣清晰的認(rèn)知——任逸飛是一個邪神。
而他是被他選擇的唯一眷屬。
“我在祈求你的親近?!彼_曼說著自己的愿望,像個卑微的信徒渴望他唯一的神明。
“乖孩子,抬頭,這是給你的獎勵?!比我蒿w低啞的聲音里含著笑,像個小羽毛刮過他的耳膜。
而當(dāng)薩曼抬起頭,那雙柔軟微冷的嘴唇就輕輕貼住了他的,下一秒熱情炸裂,仿佛盛夏多汁的橙子被擠爆,甜度升級,熱烈的氣息在空氣中摩擦。
冰冷的嘴唇被他的欲/望磨成溫?zé)岬?,原?珊瑚色的嘴唇也變成了紅艷的櫻桃色,薩曼渴望著更多,他鬢角冒出了細(xì)汗,眼睛亦成了深色,長褲的金屬鈕扣更是要繃裂般。
任逸飛卻依舊冷靜著,除了嘴唇,他全身上下沒有任何一點沉浸情/欲的跡象。他的視線如冰水澆下來,卻將薩曼的火燒得更旺了。
“這是一次懲罰。”薩曼想。他舔著唇角,留戀著余溫,眼睛執(zhí)著地追隨著所愛的人。
任逸飛丟掉手里的馬/鞭,他伸出那只戴著白手套的手,手指輕觸上下滑動的喉結(jié),刮了一下,那種細(xì)棉布特有的觸感讓薩曼全身緊繃,雙手握成拳,青筋繃起。
“阿飛。”他喊著他的名,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白手套慢慢下滑,指尖跳躍,如技藝精湛的鋼琴師彈奏樂器,美妙的琴聲讓人沉迷讓人欲罷不能。
薩曼伸手想要它的停駐,結(jié)果這只手毫不留戀轉(zhuǎn)移陣地,仿佛多情又肆意的蝴蝶。
金屬扣子解開了,咔噠咔噠,拉鏈的金屬摩擦聲落在薩曼的耳朵里,不亞于一場酷刑。
他的靈魂都要撕裂成兩半了,一半極度渴望,一半拼命壓制。
“求你。”薩曼紅著眼睛,顯然忍耐到了極點。
任逸飛卻已經(jīng)站起來,看了看手表,表情異常殘忍:“時間到了?!?
說罷,他轉(zhuǎn)身推開浴室的門,關(guān)上。
“阿飛!”薩曼的聲音和身影被一道隔在門后。任逸飛伸手松了松領(lǐng)帶,他的瞳孔亦微微擴大,眼睛暈染成深紅色。
“真不知道是懲罰他,還是折磨自己。”他想。
導(dǎo)演趕到飯店包廂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欲望殘留,因而變得有些攻擊性的年輕影帝,層層疊疊的衣服擋不住散發(fā)的荷爾蒙。
就算他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顆,但是那雙尤帶著濕意的眼睛懶懶掃過來的時候,還是讓人止不住地心跳加速,嘴唇發(fā)干。
“咳,”導(dǎo)演覺得喉嚨癢,她咳嗽了一聲,“其實晚一點我也可以。”
她又不是無知小學(xué)生,一看就知道是個什么情況。如果是別的演員,約她來這兒,又是荷爾蒙炸裂讓人腿軟的氣場,她指定要懷疑這人……想要什么角色。
要是臉好身體棒,體檢沒問題,她也就順?biāo)浦蹪摿恕?
但是任逸飛,不敢想不敢想。
“您來了?請坐?!比我蒿w給她倒水。
“哎喲,謝謝。”導(dǎo)演連忙接了,若是其他演員,她很淡定就接了,但是任逸飛做這種事,就讓她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畢竟這位可是如今最炙手可熱的大滿貫影帝,亞洲這邊有說服力的影帝都拿齊了。
“我想和您商量一下,關(guān)于這段戲的事兒。”任逸飛拿出了劇本。
導(dǎo)演愣了一下,她的脾氣不算好,出了名的片場女暴君,還真沒人戲都沒拍就找她改劇本的。
她拿起劇本,發(fā)現(xiàn)任逸飛指的是劇里他和女一號的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