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能給你更多
不用抉擇,我會自動變朋友……”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
來交換你偶爾給的關心
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
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兩人對視一眼,既覺得好笑,又覺得事有蹊蹺,但很有默契地沒有直接問。
等吃完飯,一家三口在公園散步的時候,楊九安才故作不經(jīng)意地提起:“最近怎么沒見你跟璐璐玩?”
沈嘉洋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別提她了,我可算發(fā)現(xiàn)了,你們女生,都不講道理的?!?
“……”
洋洋的活潑、精力旺盛顯然遺傳自安安,而臉皮厚、能說會道則繼承自沈亦澤,頗有點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味道。
這一點早在入學前就體現(xiàn)出來了。
楊九安至今仍記得,在兒子五歲那年,這倒霉孩子在家里上躥下跳時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碗。
她眉頭微微一蹙,還沒等她出言教訓,就聽他理直氣壯地搶白:“你別瞪眼!你前天一下打碎了倆碗我都沒說你!”
她噎了下,瞬間從這小屁孩身上看見了沈老師的影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很想上去給他一拳,就像她平時對沈老師那樣。
沈嘉洋這機靈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徐文茜和張春林的女兒張疏桐比洋洋小兩歲,兩家人常出去踏青。
在“受情傷”之前,沈嘉洋特別喜歡小疏桐,每逢周末和假期,他總會問:“妹妹呢?什么時候找妹妹玩?”
某次出去踏青,飯桌上,當時才五歲的張疏桐突然指著盤中的大蝦問:“爸爸,蝦蝦回不了家,它爸爸媽媽會不會著急?。俊?
四個大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這時就聽沈嘉洋淡定地來了句:“別擔心,它們一家人都在這兒了?!?
打那以后,每當兩家人見面,都會提起這茬,一來確實印象深刻,百說不厭,二來嘛,也確實是漸漸步入中年了,這年紀一大,就愛翻來覆去聊同一件事。
張疏桐也是個小機靈鬼,之前有次來家里竄門,那天楊九康也在,他正癱沙發(fā)上跟網(wǎng)友聊騷,身旁的小丫頭忽然就哭了起來。
楊九康向來不喜歡小孩,便沒理她。
楊九安走過來問:“孩子哭聽不到嗎?聊這么歡,是不是談對象了?”
不等楊九康開口,張疏桐搶答道:“阿姨,叔叔沒有談對象?!?
楊九安詫異:“你怎么知道叔叔沒有談對象?”
張疏桐認真地說:“看到女孩子哭都不知道哄,不會有對象的?!?
楊九安笑得前仰后合。
現(xiàn)在的小孩是越來越早熟了,他們這些前浪看在眼里,是既感慨,又感傷。
時間從不停止匆忙的腳步,再美好的花朵也有化作春泥的那天。
沈嘉洋小學畢業(yè)那年,楊九安步入不惑之年,盡管保養(yǎng)得很好,可終究難敵歲月的無情——她長白頭發(fā)了,還是兒子發(fā)現(xiàn)的。
“媽,你有白頭發(fā)了。”
“是啊,媽媽老了?!?
楊九安對著鏡子細看,只一根,但這根白發(fā),卻蘊含了太多太多。
沈嘉洋大概是察覺到了老媽的哀愁,立刻抱住她說:“不!媽媽沒老,你永遠不會老的!”
楊九安笑了笑,輕撫兒子的背脊,溫柔地說:“傻孩子,媽媽不老,你怎么長得大?”
洋洋大了,她和沈老師也該慢慢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