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氏再度的踏入馮家的大門,清晨分別,晚上回門,這一天經(jīng)歷的一切太過曲折,讓她這等平日不出門的貞靜女子心緒難平,回到家里,看著拄拐勉強站立的馮相如,看著仍舊癱在床上的馮老爹,讓衛(wèi)氏的眼淚不由落下。
蘇陽和紅玉兩人立在墻頭,有紅玉法力遮掩,馮家人并不知這墻頭上面站有外人。
“多謝公子仗義出手。”
紅玉看著馮相如和衛(wèi)氏相擁而泣,對蘇陽說道。
“是姑娘智謀過人?!?
蘇陽說道:“從容不迫,便將這一切安排的妥妥當當,馮相如沒有娶到姑娘,實在是巨大損失。”
紅玉這個人,完全是最佳前女友。
原本和馮相如在一起的時候,幫助馮相如漿洗縫補,鼓勵馮相如用功讀書,被馮家父親斥罵,分手之后,又將早就看好的衛(wèi)氏說給馮相如,再給馮相如銀兩聘金,讓馮相如一家和美,待到馮相如遭難之時,更是不吝相助,在《紅玉》篇目中,馮相如父親死,妻子死,孩子被丟深山,功名被革,在這人間可謂是落魄不堪,而紅玉幫助馮相如帶孩子,重振家業(yè),恢復功名,待到馮相如三十六歲中舉人的時候,便是腴田連遷,夏屋渠渠。
衛(wèi)氏雖然勤儉持家,能耐上終究是不如狐貍精。
“公子說笑了?!?
紅玉看著馮相如和衛(wèi)氏,勉強笑道。
“不過我倒是挺好奇的。”
蘇陽捏著下巴,問道:“這些官員應該均有氣數(shù),或者應該有官運護體,怎么就能夠被你的幻化之術輕易給欺騙了?”
像他這個假太子,拿著陳陽的氣運,紅藍buff,尋常的幻術如同等閑,狼妖在他面前也只是個哈士奇,而往下的這些官員,就算是級別差了很多,也不該被紅玉的幻化暗示給輕易的欺騙才對。
紅玉微微搖頭,說道:“哪里有什么官運?若是好官,自然心剛氣盛,我們無法欺幻,而這些官蠅營狗茍,早就沒了心氣,我只要小小幻化,就能入夢騙他?!?
這趙氏入夢一事,全是紅玉個人導演,而對周縣令來說,這件事的好處太大了,行動能力直接拉滿。
將宋文榮拉到衙門之后,周縣令的審理方式簡單粗暴,直接就是五十大板,宋文榮都還沒來得及說條件就已經(jīng)被打入監(jiān)獄,更是摩拳擦掌,準備著深挖宋家案情,大有想要順勢將宋家給抄了的意思。
想要混的開,需要有官,有財,有關系。
宋文榮被免了官,連帶著當官的許多關系也就斷了,現(xiàn)在只有一個財字,那就成了一頭豬,周縣令想怎么宰,就能怎么宰。
經(jīng)此一案,周縣令可以獲得清名,也能夠發(fā)一筆橫財。
兩個人站在墻頭,略略聊了幾句,蘇陽便和紅玉告別,一路的走回朱家樓去。
可能是因為白天案子辦的漂亮,蘇陽回到朱家樓的時候,看到了不少衙役,官兵,這些人坐在一起喝酒。西側還有一桌都是讀書人,口中所談,卻是今天周縣令斷案一事。
蘇陽淡定的獨開一桌,點了兩個菜,稀粥蒸餅。
因為紅玉法術影響,衙門中差役對蘇陽印象極淡,此時看到蘇陽,也不過是感到眼熟,就像是同一街區(qū)里面的人,經(jīng)常在街上和某人相遇,但是此人姓甚名誰,住在哪里,這都不知情。完全是忽略了蘇陽白天打宋文榮,更是閹割他的事情。
“要我說啊,什么入夢,什么尸體不翼而飛,來到縣衙,這均是荒誕不堪,這件事情,八成就是周縣令要對宋家動手,挖了趙氏的墳墓,然后就對著宋家動手,這一刀下去,至少要宰宋家多半積蓄。”
有書生發(fā)表自己見解。
這書生不信鬼。
“大乾律,挖墳掘墓見尸骨,這是絞監(jiān)候,周縣令作為一縣父母,如何敢做出這等事情?要我說,這定然是冤魂托夢,宋朝時期的包公包龍圖,他一生為人清正,醒時斷陽,死后斷陰……”
這個書生是相信鬼神的,也相信冤魂喊冤這等事情。
“論語中說,子不語怪力亂神……”
“但這神仙鬼魅,實則有之,就說我們廣平縣城,這縣中的關圣帝君,那便是靈驗的,前科的李舉人,文章經(jīng)句多不如我等,為何我等落榜,而他成了舉人?便是他在關圣帝君廟前搖簽,簽中飛出來的四句詩文,正是對應了題目,這是他親口所說,還能有誤?”
書生言之鑿鑿,在場的幾位書生也不做聲,這一件事過于離奇,而廣平縣的人均將此事當做是李公子平日里樂善好施而修來的福報。
真有這么巧?搖簽搖到題目?
正在吃飯的蘇陽停下了筷子,關二爺這么靈?
“呃……呃……啊……”
那邊官兵衙役正在吃飯,突然有一個人扼著自己的脖子站了起來,面色難看,吐了幾口,均是吐出血來。
“被魚刺卡主了?!?
一個官兵看了那人的脖子,稱呼道:“王哥,你怎么樣了?”
被魚刺卡住的王哥伸手意欲將魚刺扣出來,只是指頭太短,根本夠不到。
店家連忙跑出來,給這被魚刺卡主的王哥遞了一碗醋,只是這醋大口的喝進去,王哥也沒有絲毫好轉,魚刺仍舊是卡著脖子。
刺的已深,鮮血能從口中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