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搖搖頭,卻從嘴里取出一片碎瓷片。這碎片顯然是被人提前放入飯菜里面的!而之前梁山伯的飯菜,梁月都檢查過了,也就是說……是祝英臺剛剛因為挑食,而夾給梁山伯的菜里有碎瓷片?梁月立馬看向蘇安,見他一臉愧疚地低下頭,便回首怒瞪著馬文才。沒想到馬文才沖她挑釁地瞪眼,看上去居然比她還生氣!然后一拂衣袖走人了!
馬文才走后,一向沒怎么和梁月說話的王藍田居然大搖大擺地走到她身邊,嘲笑道:“哥哥?真是親熱啊。梁越,你現(xiàn)在沒了馬文才的庇佑,我看你還囂張到什么時候?”
囂張?
王藍田陰森著語氣,道:“你的記性不會那么差吧?入學(xué)的時候你是怎么得罪我的,現(xiàn)在我要一一討回來!”
梁山伯捂著嘴,一邊將梁月護到身后,對王藍田道:“大家都是同窗學(xué)子,你何苦為難阿越?”
王藍田哼道:“誰跟你們是同窗?還有你,梁山伯、祝英臺,我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祝英臺不屑道:“誰怕誰!”
王藍田又是哼了一聲,昂著腦袋,大搖大擺出去了,等跟上馬文才的時候,又立刻點頭哈腰的。梁山伯的嘴巴受傷了,祝英臺還以為就是個小小的意外。梁月卻是很清楚,等他們走了以后,又去找蘇安確認了。果然是蘇安受了馬文才的威脅,故意將碎瓷片放到祝英臺的菜里的。
果然馬文才是記住那天的一跪之辱,也認準(zhǔn)了要對付祝英臺。
不過祝英臺似乎渾然不覺,而梁山伯……經(jīng)過今天的事情,應(yīng)該是明白了。
梁月心事重重地去了學(xué)堂,到玄關(guān)處就聽里面的學(xué)子起哄:“那個梁越還叫梁山伯‘哥哥’,聽起來真是惡心死人了!看他長的唇紅齒白,弱不禁風(fēng)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然后那學(xué)子曖昧一笑。又有不怕死的去問馬文才:“文才兄,你和那個梁越住在一個宿舍里面,他有沒有對你……”
☆、第17章
“你說呢?”馬文才將手中的書狠狠甩過去,正好砸中那學(xué)子的額頭。眾人看馬文才動手打人了,都不敢發(fā)出聲音來。那學(xué)子捂著額頭痛叫:“馬文才,你、你怎么打人?”
“哼。”馬文才冷冷掃過去一眼,那人再不敢廢話,吃了個悶虧躲一邊去了。秦京生走到那人邊上撿起馬文才的書,對那學(xué)子說:“去去去,你是什么東西?文才兄要打你就打了,還要和你解釋不成?!”
然后一臉諂媚地將書遞給馬文才,道:“文才兄,您的書?!?
馬文才一臉不屑地接過自己的書,然后挑眉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梁月。
梁月掃視了眾人一眼,然后目光落在笑的一臉奸詐的王藍田身上。她勾著一抹冷笑,然后去了自己的書桌。她并不坐下去,而是一腳踩上了椅子,那椅子“啪嗒”一聲就碎成了兩半!王藍田立刻站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梁月。梁月朝他冷笑道:“王藍田!這種下三濫的小動作,也虧你拿的出手!”
“梁、梁月,你胡說什么?明明就是你自己踩壞的椅子,憑什么說是做的小動作?!”
“就憑整個書院,只有你王藍田一個人最喜歡在別人背后做小動作!”梁月拿起碎掉的椅子,一把拍在王藍田的桌子上,“我告訴你王藍田,大爺我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你若是惹惱了大爺,大爺和你玉石俱焚!”
王藍田被梁月罵的一愣一愣的,指著梁月說不出話來。
眾人都被梁月的舉動嚇了一跳。畢竟以前的梁月看上去個子又小,沒有威懾力,再加上老是笑瞇瞇的,原來……原來還挺兇悍的!還別說她剛才的樣子真有點像馬文才……眾人的目光又開始往馬文才身上轉(zhuǎn)去。這誰都知道王藍田和馬文才是一伙的,可現(xiàn)在看馬文才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難道馬文才還是比較重視梁月一點?
梁月的椅子壞了,荀巨伯便挪出了一半的位置讓給梁月。
陳子俊上課的時候還語重心長地和梁月說了一番話,大意就是梁月啊,這段時間看你還挺乖巧的,怎么做出這種損壞公務(wù)的事情呢?你以后不許再這么做了云云。
于是梁月原本憋在心里的一肚子悶氣現(xiàn)在就更甚了。
放學(xué)之后,梁月也沒有去食堂,而是回宿舍窩著去了。她正躺在長椅上看書,就見外面王藍田鬼鬼祟祟地探頭探腦,梁月看到他就想起今天被夫子教訓(xùn)的事情,抄起手里的書就朝王藍田砸去了!王藍田“唉喲”一聲,奇怪地道:“梁越,你怎么在宿舍里?”
“王藍田,應(yīng)該是我問你鬼鬼祟祟的來我的宿舍做什么吧?!”
“我我我沒干嘛!你才鬼鬼祟祟的!”王藍田做賊心虛,非但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而且也沒有和梁月多話,匆匆就走了。梁月撇撇嘴,起身穿了鞋子去外面拿書。她剛剛蹲下|身子的時候,一只云錦靴子就踩在了書上。梁月見到這熟悉的花紋,不用抬頭也知道這鞋子的主人是馬文才無疑了。她皺眉道:“你踩到我的書了?!?
鞋子的主人哼了一聲,然后老大不情愿地挪開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