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箭術(shù)不精,還請文才兄不吝賜教!”
馬文才冷冷挑眉,本想說幾分嘲諷梁月的話,卻覺得自己胳膊處的觸覺怪怪的。
他皺眉俯視了一眼梁月,心中奇道,這小子弱不禁風的,胸口卻如此……結(jié)實?
不、這似乎不能稱之為“結(jié)實”?馬文才眸色一沉,若有所思。
☆、第25章
梁月適才也是沒料到馬文才會忽然停下,是以身子才緊緊貼著馬文才的手臂。再看到馬文才那打量的眼神后,她立刻就松手并且后退了幾步。說來也是因為梁月的身子到底稚嫩,且這校服又寬大,像祝英臺那樣都沒被發(fā)現(xiàn),梁月自然不會擔心自己。是以根本就沒有裹胸……
不過現(xiàn)在馬文才就是表情有些奇怪,并無別的。梁月就裝著淡定的模樣。
馬文才逼近梁月一步,忽然說道:“你想要我教你箭術(shù)?”
梁月兀自松了一口氣,使勁地點頭,并且道:“文才兄武藝超群,若能得到文才兄的指教,是我的榮幸。”
馬文才嘴角一勾,意味不明地道:“好。既然教你射箭了,那劍術(shù),今晚也一并教你吧。”
梁月一愣,直覺馬文才可不是那么樂于助人而且多管閑事的人。待她要推辭,馬文才已經(jīng)拉弓對著訓練場上的王藍田。一箭飛出去,不偏不倚地射在王藍田的腳后跟。那王藍田被嚇的一跳,哭著哀嚎,可惜馬文才渾然不聽他的,只管一箭借著一箭地射。
一邊還對梁月道:“……左手持弓……以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扣弦……中指置于箭尾上方……看這里……”
梁月想著既然馬文才愿意教,自己就認真學。不管怎么說,儒家兼修文武之道,尼山書院的學子亦是文武兼修,自己做一天尼山書院的學子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何況,就梁月個人而言,前世因為身體的原因,無法做太多的運動,對于這些射箭啊、舞劍之類的,她如今也是感興趣的。這便又挨到了馬文才身邊,仔細地看著。
馬文才待梁月走近,便放緩了呼吸,凝了心神,鼻尖只聞她身上淡淡的一股子幽香。這味道渾不似熏香的氣味,淡淡的如蘭似蕙。再看這矮了自己許多的人兒,見她是皮膚細膩,有如凝脂,一雙柳葉眉如煙似黛,低下一對杏眼微微上翹,俏皮可愛,再往下看是小小的鼻子與淡粉色的嘴唇,不論從哪里看,她的五官都像極了……女子。馬文才再度想起那天晚上荒唐的夢境……還有玉琢般的手足……最后是剛才那柔軟的觸感。梁越?梁越嗎?
他走神的功夫,一只羽箭便飛了出去,疾馳穿過半空,然后從王藍田的胯下射了過去!
雖然羽箭沒傷到要害,只是穿破了王藍田的長衫下擺,但這次王藍田也算是被嚇慘了,整個人軟趴趴地坐在地上,半天才哭道:“馬公子,我王家是哪里得罪了你?你竟要我王家斷子絕孫?!嗚嗚嗚……”
馬文才冷哼一聲,卻似乎心情不錯,對王藍田道:“王藍田,你再不起來跑完最后半圈,這箭射的可就不是你的命根子……”馬文才將羽箭對準王藍田的腦袋,緩緩道,“而是,你的腦袋了?!?
王藍田知道這馬文才囂張的可以,他說要自己的小命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居然爬起來就跑,果然老老實實地跑完了最后半圈!梁月就在一旁看著,僵著身子沒有作為,因為她明顯地感覺到了馬文才剛才突兀的靠近,還有探究也似的目光。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梁月臉色一白,猛然想到自己剛才那樣貼著馬文才,他不可能沒有感覺……按照馬文才的性子,他如果沒有立時問出來自己的疑惑,想必就是放在心中琢磨了!她什么都不怕,就怕馬文才這一琢磨……
王藍田終于跑完了最后半圈,雖然累的要死,卻飛快地跑走了,就怕再留下來還會被馬文才折磨。
“小越,我們該去吃飯了?!瘪R文才將弓箭甩到肩上,橫出一只胳膊摟住梁月的肩膀,一雙眸子半含玩味地俯視著梁月。梁月強自鎮(zhèn)定,也不敢甩開了他,唯恐他更加懷疑,只敷衍道:“……文才兄,我剛剛想起來,大哥說要帶東西給我吃……那個,我先去和他說一聲,然后……”
馬文才心情卻似乎不錯,勾著唇道:“好啊,小越要早些回來。我等你?!?
梁月只覺得馬文才那眼神讓自己頭皮發(fā)麻,強笑道:“好?!比缓笏D(zhuǎn)身就走,沒料走的太急,又“碰”的一聲撞上了木樁子。梁月聽到后頭一聲陰森森的笑,強忍著回頭的沖動,急急地離開了。
梁山伯果然言而有信,梁月在半道上就遇見了帶著吃食來找她的梁山伯??吹搅涸骂~頭上的紅腫,梁山伯還詫異道:“阿越,你這是怎么了?可是那王藍田……”
梁月立刻道:“不是的,大哥。是我自己剛才走的太急,一下子撞到了柱子上?!?
梁山伯很無奈地道:“阿越,怎的這般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