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白和公子海面前,正在煮著尸體的,
居然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個……
紙人!
一個和人一樣高的紙人!
紙人是一個頭上戴著家丁帽子的形象,腮紅畫得很是濃稠,丹鳳眼,身高在一米六左右,一只手拿著一把剪刀,另一只手拿著筷子正小心翼翼地?fù)芘伬锏氖瑝K。
似乎是察覺到了來人,紙人的頭,輕輕地側(cè)了過來,并且微微向下斜過去,似笑非笑地看著蘇白和公子海;
紙人,對于大部分中國人來說,都不是很陌生,哪怕現(xiàn)在比較傳統(tǒng)的葬禮正在削減,但是這并沒有多少年,大部分人在以前都曾經(jīng)看過在農(nóng)村白事上燒紙人的一幕,甚至,現(xiàn)在中國絕大部分的農(nóng)村,也都還大量保持著這樣一個習(xí)俗。
紙人,被做出來,以童男童女、婢女家丁的形象為多,陽間的人燒了,寓意著燒給過世的親人,讓這些紙人去伺候地下的親人,寄托著這樣子的一種哀思。
也因此,紙人給人一種很忌諱的形象,大部分人如果走在路上看見路邊放著一個紙人,都會覺得不舒服。
而此時,這個紙人,正在烹煮著尸體;
他,就是兇手?
蘇白在心里吶喊著,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不對,這紙人,并不是兇手,從公子海的敘述之中,完成任務(wù)2的條件是找到兇手,那么,現(xiàn)在如果紙人是兇手,任務(wù)就應(yīng)該完成了才對。
現(xiàn)在,不像是任務(wù)被完成了樣子!
公子海咬了咬牙,“真晦氣?!?
然后,下一刻,紙人手持著剪刀,以一種很詭異的姿勢撲了過來,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卻顯得無比的陰森,尤其是它手中的剪刀上,還殘留著一塊碎肉。
公子海一只手抓著蘇白的肩膀,另一只手取出了一串小佛珠,這種佛珠蘇白見過,以前去西藏旅游時看見一些女人把這種珠子捏在手里念經(jīng)。
佛珠被丟出去,和紙人撞在了一起,此時,佛珠內(nèi)似乎蘊(yùn)藏著一股可以辟邪的力量,直接把紙人給打扁了,本來紙人是有立體感的,以紙張為表,以竹條或者是細(xì)木條為支架搭出來的模樣。
佛珠去而復(fù)返,又落入到了海公子的手中。
海公子臉上也露出了一抹不過如此的笑容,但是,站在海公子面前被當(dāng)作人肉盾牌的蘇白卻在心里直接破口大罵了,因?yàn)樗吹米顬檎媲校徽娴拇虺梢粡埣埖募埲藚s沒有改變來勢,筆直地繼續(xù)向這里撲來。
就連那一只手,以及手里的剪刀,居然也扁了,都是紙,都是紙,全都是紙!
蘇白終于明白昨晚看見的那只手為什么那么白了,而且沾染上了血漬之后為什么會甩不掉了,因?yàn)槟侵皇?,就是一張紙做的?
昨晚是因?yàn)椴坏綍r間,或者是紙人還沒完全做好,所以就只來了一只手么?
那把剪刀直接刺了過來,這速度,這沖勢,以及昨晚蘇白親眼鎖見證的鋒銳成都,完全不亞于一發(fā)子彈,甚至是,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子彈的威力!
公子海當(dāng)即發(fā)出了一聲低吼,順勢把蘇白向前一推,蘇白現(xiàn)在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在公子海推了自己之后,自己甚至不得不還主動向前走,等于是自己趕著趟去挨刀子,去送死!
這時候,蘇白心里倒是沒有多少恨意,因?yàn)楦緛聿患坝羞@種情緒,當(dāng)死亡來臨時,他的腦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
我之前殺人時,那些被我殺的人,腦子里,也是這種情況么?
蘇白甚至最后腦子里浮現(xiàn)的念頭還是這個。
“咔嚓……”
蘇白感覺自己的臉部一陣劇痛,但是,卻也有一種慶幸,紙人的剪刀,居然是無巧不成書地正好從自己的臉部傳過去的,是自己的臉頰那個位置,直接刺穿了過去,削去了蘇白半張臉的肉,但是,畢竟,不是致命傷,不是直接刺中眉心或者其他部位!
紙人的身體倒是沒那么鋒銳,打在蘇白身上只是感到一股力道沖擊而來,蘇白整個人被撞飛了出去,撞在了墻上,落了下來。
下方,是郭剛的尸體碎塊以及陳楚新鮮的鮮血,蘇白全身上下當(dāng)即變得無比的狼狽。
公子海本想讓蘇白當(dāng)替死鬼,只要紙人殺了蘇白,一個聽眾死亡后,故事情節(jié)會因此而變得緩和一下,危險程度也會隨之降低,這是一種套路,也是參與任務(wù)次數(shù)比較多的聽眾對規(guī)則的理解和運(yùn)用,然而,
蘇白,
沒有死!
那么,
這也就意味著危險,并沒有結(jié)束!
紙人沒有去改變方向去殺被自己撞飛削去臉上肉的蘇白,而是繼續(xù)前進(jìn),直逼公子海!
公子海臉上也露出了汗珠,但是他沒有像郭剛那樣逃跑把自己的后背留給紙人,而是佛珠在手中一串,拉扯開來一個半圓,向著紙人的剪刀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