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吾先是一怔,接著看看身后,那兩個宮女早被顧見緒的人帶遠(yuǎn)。她想了想,道:“表哥,你先放開我?!?
她側(cè)身想掙脫,卻引來男人將手收得更緊,她便聽到顧見緒問:“不嫁給我,你想嫁給誰?……太子?”
“怎么可能?!蔽鹤衔嵬吹悯久?。雖然這事的確與太子有關(guān),但她與太子半分男女曖昧也無,便道:“是我準(zhǔn)備再入遼西,不適合做王妃。”
“是么?”顧見緒笑得諷刺:“到這時還不承認(rèn)。我早跟你說過,別去招惹太子,你偏不聽我的話?!?
魏紫吾的聲音也冷下來,再次重復(fù)道:“表哥,你先放開我?!痹诟赣H病倒后,顧見緒對她態(tài)度的變化,她感受得一清二楚。他以前哪里會強(qiáng)迫她。
她與顧見緒對視。女孩眼里的慍怒和失望刺到了男人,顧見緒看著魏紫吾晶瑩得有些蒼白的一張臉,慢慢松開手。
他道:“傅予州居然連年節(jié)也不過就北上了,這樣急,他是去哪里?是不是去給舅舅看???老三那樣狡猾的人,會大發(fā)善心,輕而易舉地就同意傅予州幫舅舅醫(yī)治?ss,你用了什么跟他換?是不是你自己?”
顧見緒明白,魏紫吾能叫太子看上的還有什么,銀錢?魏i留在京的暗樁和勢力?都無可能。只會是她本身。
最重要的是太子昨天看魏紫吾的眼神。魏紫吾若放任太子接近她,只會被男人吃得骨頭也不剩。
魏紫吾垂下眼睫,知道顧見緒肯定會去查傅予州,只道:“表哥,你也有很多事沒有告知我,我從未追問過。哪怕是親兄妹,甚至是你和姑母之間,我相信也各自有許多隱秘。你要顧及大局,無法幫我爹尋醫(yī)問藥,可是,你不能阻止我想辦法救治我爹。”
顧見緒沉默半晌,強(qiáng)行壓下怒意,慢慢道:“對不起,ss,先前是我過激了。我也是因為太擔(dān)心你被人欺負(fù),被人欺騙蒙蔽。”
他當(dāng)然不認(rèn)為太子是想娶魏紫吾,只認(rèn)為太子是貪圖魏紫吾的顏色,借此機(jī)會玩弄一番罷了。畢竟,蕭令拂和溫蜜都是太好的選擇。
顧見緒又道:“太子歷來痛恨咱們魏家,他知道你對于我來說有多重要,所以處心積慮接近你……”
聽到對方表白心意,魏紫吾轉(zhuǎn)眸看向別處。在她已提出解除婚約的情況下,自然不可能對顧見緒回應(yīng)。過了片刻她道:“表哥,我先回太后那邊了?!?
正想轉(zhuǎn)身卻再次叫顧見緒扣住肩膀。他道:“跟我走。”
“去哪兒?”魏紫吾不想與此刻情緒不明的男人獨處,道:“我還要回慈頤宮?!?
顧見緒道:“不用回太后宮中。那邊我自會叫人去交代,走,我送你回府。”
慈頤宮里,顧見邃、顧見擎今日一早就來了,女孩兒們在包面繭,蕭令拂跟著杜嬤嬤包得最認(rèn)真,只是目光時常不經(jīng)意地劃過太子,幾個公主純粹在拿面粉玩,溫蜜更是早就跑到太子身邊與他說話。
蕭令拂今日看到溫蜜的做派倒也沒有著惱,唇角始終含著笑意。因為今晚顧見邃要去蕭府吃晚飯,算是提前一日團(tuán)年。她爹曾任太子太傅,這情分終究與旁人不同。
倒是顧見擎與溫蜜說得多些,太子有一搭沒一搭接兩句。
石安靜突然來到太子身邊低語兩句,太子聽完,冷笑了笑,站起身道:“皇祖母,我有點事,晚些過來?!?
太后看看他,道:“好?!?
太子前腳走,便有顧見緒的人來了:“太后娘娘,魏二姑娘身體有些不適,英王將她送出宮回侯府,殿下特地讓小的來稟報太后?!?
太后想起太子離開前的表情,心中有了脈絡(luò),道:“出我這門還好好的,這么一會兒就身體不適?既如此,你們英王不給紫吾傳太醫(yī),送她回府做什么?”
那來報信的小太監(jiān)低垂著頭,面對太后意味深長的發(fā)問,大冷天的后背也驚出了汗,哪里敢隨意回答。
太后自然也不是說給這小太監(jiān)聽的,而是知道小太監(jiān)會將她的話一字不漏轉(zhuǎn)稟顧見緒,算是給顧見緒提個醒,別仗著王爺身份對魏紫吾做得太過。
馬車?yán)锏奈鹤衔嵬崎_一線車窗,一路無話。
顧見緒坐在另一邊看她:“還在生氣?”
魏紫吾道:“表哥,你都不讓我與太后打聲招呼就走,這是令我對太后不敬?!?
“都已經(jīng)出宮了,晚些我會去向皇祖母解釋?!鳖櫼娋w問:“ss想去哪里?”
魏紫吾便道:“馥墨齋。表哥將我送到之后,便可以走了?!?
馥墨齋是魏紫吾自己的鋪子,京中首屈一指的雅致地,上下兩層,專賣文房用品、字畫書籍。不僅有她命人精心收集的各類奇巧物件,珍品孤本,她自己以化名“稚水君”落款的畫品亦是備受追捧,掛出一副便是高價被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