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都有些紅。
她醉著,倒是沒注意這些,窩在他背上,側(cè)頭開始跟方圓辯論。
“那個害我們盲審變嚴的男演員,出來了,我和你說?!?
方圓走在林谷身側(cè),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你這話都說了一晚上了,畢業(yè)答辯早都結(jié)束了?!?
喬梓晃了晃頭,“不行,就是他,害群之馬,不然我的論文,就不用改那么多遍了?!?
楊翠跟上來,吐槽她,“小喬,你畢業(yè)論文改那么多遍,是因為你說,他們翻譯的不對,你要自己找一手資料翻譯,跟人家男演員沒關系。”
空氣里一陣寂靜,林谷都笑了。
喬梓“哦”了聲,趴在他身上不說話了。
這會兒班里的人走出商場,慢悠悠的在馬路上四處晃蕩著。
楊翠抬頭看了一眼林谷,不由得感嘆道,“當時我們還說,小喬這么拼,又這么漂亮,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誰,沒想到,她一畢業(yè)就要結(jié)婚了?!?
男人邁著步子,眼尾扯出一抹弧度,“我有點著急,把她娶回家才放心?!?
方圓抖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過這樣也挺好,我們之前都以為你是渣男,不過還挺照顧她的,有人疼她就好,以后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說到這兒,男人皺了皺眉,下意識開口道,“她讀碩士這幾年,過得是不是不好?”
這話一出口,身邊的兩個女生都嘆了一口氣。
楊翠側(cè)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醉過去昏昏欲睡的喬梓,“我和她一個宿舍,睡同一側(cè),我們學校圖書館開的早,要搶位置,她幾乎每天都不睡懶覺,周末也不休息,6點多就起來去圖書館占位子寫論文,有時候我們起不來,她就一個人占好幾個位子,晚上圖書館10點才關門,她就10點多才回來。”
林谷的手不禁收了收力,握緊了女孩兒的大腿。
“10點多回來吧,洗個澡,就窩在電腦前面,我們問她干嘛,寫個論文這么拼命,她說白天要寫論文,努力發(fā)SCI,只有晚上有空寫,不能停下來,停下來就沒靈感了?!?
嘆了一口氣,方圓跟著補充,“其實我們覺得她挺累的,也和她說過這事,結(jié)果她說,她這么多年,都這么大了,寫是她唯一一件喜歡的,能堅持下去的事,如果這個也放棄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林谷胸腔突然有點堵。
雖然知道她辛苦,可是真的聽到,仍然覺得自己喉嚨里像是塞了一把沙子似的。
堵住,說不出話。
“小喬對誰都挺好的,她本科學的英語,我們體育生嘛,英語都不好,英語考試就把她圍成一個圈,問她要答案,她也不生氣,還告訴我們怎么蒙答案?!睏畲湔f到這兒,孟婷突然湊過來補充,“對了,我英語考試的翻譯,不會寫,還是她換的試卷,把她的答案給我,自己又寫了一份,還給我們改作文,補習,還有我們畢業(yè),都要發(fā)論文,我寫不出來,小喬就把自己的論文直接丟給我,讓我發(fā)?!?
林谷輕聲笑了笑,“這丫頭就這性子,對身邊的人都掏心掏肺的?!?
“誒,但是她媽給她的壓力太大了,她也不怎么說,很多時候一個人在宿舍樓下抽煙,有一次晚上窩在宿舍被子里哭,我們嚇到了,問她好久才說,我們是她同學,也就只能安慰她,但也做不了什么。”說到這兒,楊翠還有些姍姍然。
她一直覺得喬梓挺自信的。
英語演講娓娓道來,口語流暢,發(fā)音標準,一站到講臺上,氣場自成一片。
她走到哪兒都是焦點,性格好,身材好,長得好,應該是被萬人寵著的。
可是這自信好像是一件衣服,一回到宿舍,衣服脫掉,就被打回了原形,露出了內(nèi)里自卑又柔軟的一面。
“所以現(xiàn)在她跟你在一起,我們都挺開心的,你好好照顧她,別給她那么大的壓力,她好多事習慣自己一個人干了,之前我們出去調(diào)研,她一個小姑娘,提著20多公斤的問卷,去海南,一個人聯(lián)系教育局,做調(diào)研,好像行李箱還丟了,問卷也不夠,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處理的,回來也沒仔細和我們說,我們也是從她同門那聽來的?!?
男人掂了掂身上的人,步子很穩(wěn),“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再也不讓她受委屈,掉眼淚。
除了在床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