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歇著去吧。”嵐琪推她,“別計較了,這次的事原是我先違了規(guī)矩,千萬別再鬧出什么事來,她得意便得意吧,誰稀罕呢。快去睡一覺,她若找你,我就說是主子的意思?!?
盼夏也實在累了,站著腳也飄,說自己先去睡過再來換嵐琪,便搖搖晃晃地走了。
嵐琪回身見布答應(yīng)獨自垂淚,忙絞了手巾子來伺候,小聲說:“您哪怕念著小公主,也得把身子養(yǎng)好不是?蘇麻喇嬤嬤多尊貴的人,太皇太后能派她親來,可見恩重。”
“嵐琪……”布答應(yīng)抽噎著,挽著她的手說,“太皇太后恩德如山,我自然感激,可是嵐琪,我最謝你,入宮以來若非你在我身邊,這日子我斷熬不下去?!?
“主子不說這些話,能侍奉您也是奴婢的福氣,在您身邊從不曾受過打罵,若是去了別處,也未必能過得好?!睄圭魈嫠龑⒈蛔右春茫澳粽嫘奶叟?,可把身子養(yǎng)起來?!?
奈何布答應(yīng)生性柔弱,又感傷好一陣子,才見平息,之后昏昏沉沉,醒了吃藥,吃了藥又睡,虛汗?jié)裢噶藥咨韺嬕?,王嬤嬤那兒嚷嚷被褥都不夠換時,嬌弱的身子才總算見好。
嵐琪日夜服侍,累了只坐在床邊腳踏上睡,布答應(yīng)咳嗽幾聲她就驚醒上前伺候,如此反復(fù),數(shù)日后主子見康復(fù),她卻病倒了。
然而布答應(yīng)這一病,莫名其妙驚動上上下下的人,翊坤宮里少不得留心,這日榮貴人一眾來請安,昭妃喝著茶似不經(jīng)意地說:“那天是李公公派人來告知本宮,說鐘粹宮的布答應(yīng)病了,他那兒趕不及先請了太醫(yī),再來回本宮的話請罪。本宮自然是不怪罪的,只是如今想想,他好好在皇上跟前伺候,怎么會知道鐘粹宮的事?!?
惠貴人扶一扶發(fā)后的簪子,與榮貴人對視一眼,果然聽安貴人那兒冷笑:“從前就是狐媚著皇上寵幸了她,一夜功夫竟也叫她有了龍種,偏生趕不上好時候,又只生了個女兒,這一下子給冷落的,當(dāng)然變著法兒的要引起萬歲爺?shù)淖⒁?。?
昭妃冷然,安貴人這話她聽著很不舒服,因為她在后宮固然十分尊貴,可長久以來皇帝并不喜歡她,“冷落”二字,是梗在她心里的刺。
心里不由得一股子火,便挑剔安貴人的話斥責(zé):“小公主是皇上的女兒,何其尊貴,太皇太后更是十分寵愛,怎么在你嘴里就這樣不堪,什么叫‘又只生了個女兒’?安貴人,莫怪本宮不給你臉面,你這話換了別處去說,惹惱了太皇太后或太后,可誰也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