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則問:“胤禵前幾日不是給八阿哥寫信了,他說些什么?”
胤禩指了指桌上,十阿哥走過去看,沒看出什么要緊的名堂,問道:“他問八哥花草種得怎么樣,什么意思?”
九阿哥奪過來看了半天,拍在桌上說:“什么狗屁不通的,我們不是叫他回來?”
胤禩道:“花草的事,皇阿瑪看透了我的心思,他知道我是通過入藥的數(shù)量來推斷他的身體好壞,這話他算是對我明說了的。十四那次回來,花草還好好的,他一走就全割了,不知道是十四告訴皇阿瑪?shù)模€是皇阿瑪告訴他的。而他這是在諷刺我。你們看不出來?”
九阿哥、十阿哥異口同聲問:“諷刺你?”
胤禩幽冷地一笑:“我們從來沒真心待他,同樣的,他也從沒把你我放在眼里。”
九阿哥重重地啐了一口,急躁地說:“現(xiàn)在清溪書屋被那幾個老貨把持了,難不成咱們就等著老爺子一命嗚呼,讓老四上位?”
胤禩雙手負在身后,緊緊握拳,指關(guān)節(jié)都要捏碎了,他冷聲道:“還能有什么法子,我們到頭了。”
九阿哥大喊:“不成,老四做了皇帝,還有我們的好?不成!”
十阿哥也嚷嚷著,屋子里吵成一團,九阿哥要去找那些謀士來商量,胤禩好半天終于呵斥他們安靜,冷聲道:“十四現(xiàn)在不回來,早晚還是要回來的,皇阿瑪必然是怕我們挑唆他和老四,才把他送到那么遠的地方,如今就剩下幾口氣,還不讓他回來,就一定是不想他們起沖突。”
九阿哥明白了什么,陰冷地笑:“十四總要回來吧,比起從前的事,到時候可是再用不著我們挑唆了,就等著他們兄弟打起來,咱們看好戲。”
清溪書屋里,十三阿哥一人來父親跟前請安,又交出幾封信,都是他從八阿哥九阿哥那邊送出去的人手上截下來的,十三道:“皇阿瑪,一次次攔截,八哥他們不會察覺?”
玄燁冷笑,根本沒興趣看信里寫什么,只道:“他們就想,哪怕流出去一兩封信,也是好的,根本不在乎你到底會不會去攔截。”
胤祥垂著腦袋,輕聲道:“皇阿瑪真的不讓十四回來?皇阿瑪,您不怕十四他誤會四哥?”
玄燁滿不在乎地說:“誤會又如何?做皇帝,就必須要天下人都臣服?你們以為做皇帝多自在,胤祥,給你做,你要不要做?”
胤祥慌忙搖頭,單膝跪地道:“皇阿瑪,兒臣可是答應(yīng)您,一心一意輔佐四哥的。”
玄燁笑:“你這性子,也不能做皇帝,對誰都講義氣,到如今還口口聲聲八哥八哥的,怎么做皇帝?朕當年對裕親王無情,讓明明凱旋歸來的他丟大臉,這種事,殺了你也做不出來。”
十三笑道:“是兒子無能。”
玄燁讓胤祥坐到他身邊,叮囑他:“將來你四哥若做什么無情的事,你千萬不要阻攔,做了皇帝會很不一樣,不是他變了,而是你從前的四哥和你一樣是皇子,將來的四哥,就是皇帝了。”
胤祥連連點頭,也下了狠心道:“兒子之前也對四哥說,有些事不能不計較,將來總要好好清算。”
玄燁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不是約定好,不告訴他朕選中了他做皇帝?”
十三一愣,但馬上說:“皇阿瑪,兒子沒講啊。”
玄燁笑了,嵐琪正好烹了茶送來,見他這么高興,欣慰地說:“還是咱們十三好,能讓皇阿瑪高興。你四哥來說話,父子倆就是吹胡子瞪眼睛,一點沒意思。”
胤祥起身,去接額娘的茶,不經(jīng)意落下那些信,嵐琪低頭看了眼,上頭是寫大將軍王親啟,她心里一顫,十三已經(jīng)迅速撿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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