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屁股沾著凳子,就聽到上頭一聲冷喝。
托月緩緩站直身子,看著上頭說話的人道:“托月上了幾天學(xué),竟不知如今是鐘姨娘當(dāng)家作主?!?
鐘姨娘出身商戶,是個鉆錢眼子的人物。
凡是跟錢有關(guān)的事情,必然沖在最前面,這般行徑自然是在打那把琴的主意。
“你亂揮霍府里的錢財,還不興我們追問兩句。”鐘氏不甘地反駁,余氏抓緊機(jī)會趕緊道:“鐘妹妹,托月是在外頭長大的,自然不知道大夫人當(dāng)家的困難?!币痪湓捈扰呸锪送性掠峙牧舜蠓蝰R屁。
“托月,母親也不想說你?!?
大夫人十分為難地開口,遲疑再三道:“如今整個皇城都在傳,應(yīng)家的九姑娘花一百兩買張好琴。這琴好不好母親是不知道,可一百兩不是個小數(shù)目,母親總得給大家一個交待吧。”
“母親,花自己的錢也得向大家交待嗎?”托月一臉委屈地問。
鐘氏馬上大聲道:“你一個小小的庶女,統(tǒng)共多少月例銀子,怎么可能隨隨便便拿出一百兩,不要仗著老爺寵你就胡作非為?!?
“出手就是一百兩,九妹妹出手真闊綽?!?
應(yīng)梅月也忍不住酸一把,她一年也攢不下幾兩銀子,恨不得大夫狠狠地罰托月。
托月不緊不慢道:“別說是一百兩,就是一千兩一萬兩,成碧館現(xiàn)在也是想拿就能拿得出來。”
大夫人眼睛一亮,方想說什么,黎媽媽馬上出聲道:“大夫人,今春的新茶,您趕緊嘗一嘗,涼了可不好喝?!?
余氏聽到不由挖苦道:“一千兩一萬兩,想拿就拿,九姑娘說大話也不怕閃到舌頭,真當(dāng)成碧館是金子做的?!?
“你們瞧瞧這盒子……”托月回身指著阿彌懷里的盒子,慢悠悠道:“光是這盒子的價值,足夠買一個鐘姨娘三個余姨娘回來伺候父親?!?
“你……”
鐘姨娘被氣得臉色發(fā)白。
余氏臉上的笑意也消失,心里把托月罵了千百遍。
大夫人的笑意都快溢出茶杯,托月繼續(xù)道:“母親也知道,托月的生母雖是外室,卻并非出自寒門。”
托月生母的身份不止是個謎還是禁忌,大夫人深知自然不愿意深究,道:“你花的既不是府里的錢,母親自然不會過問,只是往后切不可胡亂花錢。”
“有些錢必須得花。”托月笑笑道:“比如說,女兒送母親的這份禮物?!?
“母親,您看看是否合心意?!?
托月接過盒子,親自送到大夫人面前。
黎媽媽接到后馬上打開,看一眼趕緊送到大夫人眼前
“這是……”
大夫人驚訝得從椅子里站起來,趕緊把盒子抱到懷里。
“母親這份禮物,可合適您?”
“合適,很合適?!?
大夫人激動得都快哭出來,把盒子緊緊抱在懷里。
見大夫人激動成這樣,余氏馬上大聲道:“九姑娘,你看看你,把大夫人氣哭?!?
托月面帶笑容道:“雖然有點(diǎn)發(fā)霉,到底是歐陽先生的親筆手稿,昨天女兒與十哥哥在思賦街一看到,就覺得適合母親。”
聞?wù)f是歐陽先生的親筆手稿,二房、三房的人便坐不住了,看著托月驚訝得說不出話。
原來應(yīng)府的九姑娘不止買到一張好琴,還買到了有價無市的,已故書法大家歐陽先生親筆的手稿,看到大夫人激動的模樣,各自心里又有了新的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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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總是對原稿不滿意,臨時又換了內(nèi)容,更得有些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