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唐如煙有些微愣,剛剛還好好的一個人,轉(zhuǎn)眼就變得如此冷漠。還真是個易怒的男人。
“我可否問為何?”唐如煙走到江睿軒身邊??戳丝唇\幍氖?,忽聞一陣淡淡的清香之氣傳來,瞬間身子整個怔住了,聞之讓人神清氣爽,仿佛置身于芳草連天、小溪流淌的的山谷中。她太熟悉這個味道了,她愛的那個男人,摯愛這樣的香水。
江睿軒也一直注視著唐如煙,她眼中明顯的變化,更加激怒了他?!皹s鋒,把王妃關(guān)進地牢?!?
門被推開,一向行動敏捷的榮鋒此刻動作稍顯遲疑,看了看唐如煙又看向江睿軒,沒有動作。
“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江睿軒頭上青筋暴露,拳頭緊緊的握著,似乎在極力的克制心里的怒火。
“是?!睒s鋒終是無奈,走到唐如煙身邊,“王妃,請?!?
唐如煙也沒多話,此刻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她那個世界的香水,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僅僅是巧合嗎?還是——他也來了?那個將她推進地獄的男人,難道也來到了這里嗎?那晚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人,是他嗎?
心底,竟無端的生出一絲期盼。
唐如煙用力咬了一下下唇,一絲血腥味隨即融入口中。她恨自己的軟弱與癡情,他如此絕情的看著她摔下火海,卻不伸手搭救一把,對那樣的男人,竟然還心存期盼,自己一定是瘋了。一絲凄慘的笑容浮上嘴角,霧氣瞬間迷糊了雙眼,唐如煙抬起頭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讓那霧氣散去,她不能哭,不能脆弱,不能認(rèn)輸。
活著,能靠的人只有自己。
跟隨榮鋒身后,轉(zhuǎn)身朝外走去,自始至終沒有再看江睿軒。如果她看一眼,哪怕只有一眼,她也會看到那個男人眼中清清楚楚的寫著心疼二字,還有無盡的糾結(jié)。
唐如煙小小的動作,落入了江睿軒的眼底,有那么一瞬,他幾乎就要克制不住的開口留下她,可她昂起的頭,讓他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他是個男人,他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更無法容忍他的女人高傲的從他面前走過而目中無他。
一整天,王府里都充斥著緊張的氣息,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葬送掉自己的小命。
江睿軒臉色陰沉的可怕,自從煙雨閣回來后,茶水未盡一滴。榮鋒守在門外,炙熱的驕陽發(fā)出慘白的光芒照在他身上,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厚重的房門猛的被打開,江睿軒目不斜視的走出來,沒有人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上前詢問,包括榮鋒,看著江睿軒從他面前經(jīng)過,榮鋒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么,還未開口,便聽到砰的一聲巨響。
江睿軒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劈出一掌內(nèi)力正中書房上方的牌匾,在那一掌下,厚重的牌匾應(yīng)聲裂成數(shù)瓣,飛濺向四方。
飛揚的木屑中,江睿軒垂首而立,深邃的目光漆黑透亮,木屑飛揚而出擊中了不少侍衛(wèi)侍女,發(fā)出聲聲悶哼聲,卻是沒有人敢發(fā)出聲響,江睿軒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周身散發(fā)出來的那股強大的霸氣,使得周圍人心惶惶。
榮鋒抬著頭,終是按捺不住,那塊牌匾上的‘軒宇閣’三個字是王妃提的,王爺曾是多么的愛惜,可現(xiàn)在——王妃對他向來不薄,昨天若不是王妃不顧自己的安慰推他一掌,怕他早已魂歸故里。想到這些,榮鋒堅定的走到江睿軒身邊,壓低了聲音道:“王爺,屬下有話要說?!?
江睿軒身為動,抬了抬右手,那些侍衛(wèi)侍女們?nèi)缡谴笊獍阊杆匐x去。
“王爺,屬下跟隨您多年,從未見過您現(xiàn)在這樣動怒,屬下自知身份卑微,可屬下斗膽,想為王妃說句話?!睒s鋒說完,江睿軒猛的回過頭來盯著他,“為王妃說話?就憑你?”
一股無名火從心底竄起,江睿軒看著榮鋒,他憑什么,憑什么替她說話,他是誰?他是他的貼身侍衛(wèi),而不是她。
“是的?!豹q豫了片刻,榮鋒堅決的回到。
“說?!迸瓨O反而平靜了,江睿軒盯著榮鋒,想知道他想為王妃說的話,究竟是什么?
“王爺是因為那香氣遷怒于王妃的嗎?”見江睿軒不說話,榮鋒繼續(xù)道:“王爺是懷疑王妃跟其他人有染還是懷疑王妃仍舊為那些人賣力?王爺可否想過昨天的事情,道襄子那一掌可是帶著十成的殺傷力,不管是誰,只要被擊中,后果都十分嚴(yán)重,王妃又豈會不知?”
江睿軒依然不動,這一點他早就想過了,只是憤怒早已讓他失去了理智,他想不了那么多,眼前出現(xiàn)的都是唐如煙那冷漠的眼神,他在意,在意她的眼中沒有他,在意他現(xiàn)在在她眼中連個陌生人都不如,他害怕,害怕她看著他的那種冷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