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里之外的中軍大營,比起敢死營的散漫可就威嚴多了,高高的箭樓俯覽四方,碗口粗細的木樁建成的柵欄之前,密密麻麻地堆集著拒馬,鹿角,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士卒在柵欄之后,不時地來回巡邏,大營之外,不時能看到歸來的騎兵巡邏隊與正在出發(fā)的巡邏隊交錯而過。
離著大營還有一箭之地之時,秦風勒住戰(zhàn)馬,躍下馬來,將馬韁甩給身后的馬猴,大步向著轅門走去。
秦風再膽大,也不敢在中軍轅門之前跑馬,這可是能招來一頓利箭暴射的,射死了你都沒地兒說理去。
轅門口按刀而立的一名值勤校尉看到秦風走來,微笑著按刀躬身示意,雖然都是校尉,但此校尉非彼校尉,秦風可是手握實權的一營主官,而門前的值勤校尉可只是一個空架子,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語。更何況,秦風大名鼎鼎,敢死營的頭頭,在西部邊軍大營之中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他們固然是送死的一支軍隊,但戰(zhàn)斗力卻也是冠絕西部邊軍,在西部邊軍其它部隊眼中,這支軍隊就是一群瘋子組成的部隊,沒有人愿意得罪一群瘋狗。因為他們隨時是可以撲上來咬人的。
一路走到中軍大帳之前,秦風仰起頭看著中軍大帳,與自己居住的帳蓬相比,這就是廣廈與茅草屋的區(qū)別,占地足足有上百平方米的中軍大帳讓人一站到他面前,便不由得肅然起敬,心中凜然。
不過秦風心中卻沒有多少敬畏感,他還在這間中軍大帳里掀過主帥的桌子呢,那一次,不也就只是挨了二十軍棍么?撩開大步,他便向內行去。整個中軍大帳外一排排的士卒將大帳圍得死死的,安靜無聲,看起來與往常不太一樣。好像自己又來遲了吧?不過也沒什么,誰讓自己的大營距這里遠呢?來遲是正常的。
對此習已為常的秦風并沒有覺得什么,按著刀,像平常一樣向著內里走去。
嗆的一聲,面前多了兩把刀,架在了秦風的面前。
“停步,中軍大營,擅闖者斬?!眽褐曇舻某夂仍谇仫L耳邊響起。
秦風嗯了一聲,抬起頭來看著面前對著自己拔刀的兩個護衛(wèi),狹長的眼睛慢慢地瞇了起來,如果是熟悉秦風的人都知道,這是他要暴起的前兆了。來中軍大營無數(shù)次了,即便是大帥的副官,也不敢對自己拔刀。
不過今天秦風罕見的沒有暴發(fā),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是生面孔。雖然穿著西部邊軍的軍服,但絕對不是衛(wèi)戍大帥的中軍衛(wèi)隊,那些兵,秦風基本上都認識,即便不認識的,也都面兒熟。
“你們是誰?”秦風問道,問話的同時,伸指叩了叩面前的兩把刀,清脆的聲音讓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一分,好刀啊,不是西部邊軍的標配,這刀的質量可比西部邊軍的刀好多了。
“后退,擅闖者斬。”面前的兩個士兵沒有理會秦風的問話,低沉著聲音再次威脅道。
秦風歪著頭看著對方,突然嘿嘿一笑,“是嗎?”
兩個字剛剛出口,雙手已是閃電搬探出,順著刀背滑到了兩名士兵的手腕之上,輕輕一擰,兩名士兵已是唉呀一聲痛叫起來,手里再也拿不住刀,讓秦風輕輕松松地便將刀奪了過去,人也痛得彎下腰去。
這一下可就捅了馬蜂窩了,大帳之前其它的衛(wèi)兵嗆啷啷一聲佩刀出鞘,向著秦風涌來。打眼一看,居然沒有一個認識的,秦風大笑:“大帥,我來救你了?!?
雙刀揮舞,一片兵器交擊之聲,隨著一柄柄鋼刀墜地,秦風輕而易舉地便到了大帳門口,身后,握著手腕的一群士兵又驚又怒地看著眼前這個身著校尉軍服的軍官?!白ゴ炭汀钡穆曇羲查g響成一片。
秦風大笑,正準備撩帳而入,大帳簾門卻是驟然飄起,一道劍光自內閃電般地飛出,直刺秦風面門。
如同被扼住了喉嚨的鴨子,笑聲戛然而止,劍光來得太快,秦風完全沒有想到,大驚之下,身子猛向后仰,左手單刀拄地,右手單刀上僚,叮的一聲響,那劍擦著秦風的鼻尖飛了過去。剛剛挺直腰身,身后又傳來嗚的一聲響,剛剛飛出去的劍居然又從身后飛了回來。
“****,御劍術!”秦風身上密密起了一層細汗,暴喝一聲,兩刀十字交叉,風一般的轉過身來,兩刀交錯,這一次卻響起了令人牙酸的吱吱之聲,閃電般的劍光被雙刀絞住,秦風這才看清,這是一柄不過尺余的短劍,此刻正像一條毒蛇一般地在自己的雙刀之間扭動,秦風赫然看到兩柄鋼刀的刀面之上,瞬息之間布滿了細細的裂紋,隨著兩聲脆響,兩柄刀的前半截變成了碎片。
手一松,任由刀柄墜下地來,秦風側身,探手,一把捉住了那柄短劍,手上一陣劇震傳來,那劍拼命扭動,似乎還想掙脫出去,秦風嘿嘿一笑,手上暗金色的光芒一閃,那短劍之上光芒頓失,大帳之內傳來一陣劇烈的咳漱之聲。
“秦風,住手,你這混蛋,什么時候能安分一點!”大帳之內傳來大帥的怒斥之聲。
秦風一笑,撩開帳子大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