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靠在一張?zhí)僖沃?,兩條大長腿架在面前的桌子上,正在翻閱著剪刀送過來的物資清單,小貓一臉諂媚的笑容地站在他的面前,活脫脫就像一只寵物貓。不過當他抬起頭來看剪刀的時候,眼神卻又變得異常銳利。敢死營的男人們,平常都是在互相爭斗之中過來的,可以說是打出來的交情,一天不打上幾架那絕對不舒服,小貓離開敢死營已經(jīng)兩年了,這德性其實已經(jīng)改了不少,不過一回到敢死營內(nèi),馬上就故態(tài)重現(xiàn),看著昔日的對手,滿滿的都是斗志。剪刀斜著眼睛看他,眉毛不時挑動一下,眼珠轉(zhuǎn)動之際,全都是挑釁的意味。
“這么說來,左帥的意思就是讓這個楊致捶我一頓出出氣兒,這些物資就算是正式撥給我了?不算是我搶的是吧?”啪的一聲,秦風將清單甩在桌子上,瞇縫著眼睛看著小貓。
小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追風營的校尉,在級別之上與秦風是一樣的,不過多年在秦風的威脅之下度過的日子,已經(jīng)讓小貓一見到秦風立馬便變成了小鼠,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口。
“是的,左帥的意思就是這樣?!毙∝埮阈χ?。
“小貓,你的意思呢?”秦風一笑。
看著秦風臉上似笑非笑的模樣,小貓激凌凌打了一個冷戰(zhàn),腰身一挺:“秦頭,按小貓的意思嘛,那自然是該咋樣就咋樣,那小子敢找到咱們敢死營里挑釁,自然是要打得他媽媽都認不得他,給他長長記性?!?
剪刀咯嘰咯嘰地笑了起來,那笑聲便如同一把鐵刀在鐵氈之上來回磨動,聽著怎么都是不舒服,“小貓,你搞清楚一些哦,現(xiàn)在你是追風營的校尉,什么咱們敢死營,讓人聽著牙酸?!?
“我現(xiàn)在雖然去了追風營,但我的心仍然在敢死營,我是秦頭帶出來的兵,敢死營就是我的家。誰想對咱這敢死營不利,我小貓便是性命不要,也要跟他拼個你死我活。”小貓義正言辭,這話說得理直氣壯,氣吞山河。
“這可真是多謝了?!奔舻豆恼拼笮Γ澳切∽蝇F(xiàn)在就在營內(nèi)呢,還是你帶來的,現(xiàn)在便請你去收拾了他吧。”
“這個…這個……”小貓一下子噎住了。
“好了剪刀,小貓是你的前輩,你這么陰陽怪氣做什么?”秦風站了起來:“小貓也是奉命行事,別忘了,咱們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是吧小貓?”
“是的,是的,多謝秦頭體諒。”小貓感激涕零,一般的剪刀卻又是咯嘰咯嘰地笑了起來,聽到秦風說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他便感到好笑,敢死營這些年來違反的命令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除了不在戰(zhàn)場之上亂來之外,平時就是西部邊軍的一大毒瘤。
“牙癢癢么,要不要我?guī)湍惆螏最w?”秦風瞟了剪刀一眼,呃的一聲,剪刀的笑聲立時便如一只鴨子被扼住了喉嚨一般,咯的一聲全吞了回去。
“左帥難得大方一回,只不過是讓我被那小子打一頓嘛,沒問題,那小子只要不想要我的命,讓他打幾下出出氣也沒啥,左右咱們是賤命一條,那楊致可是金枝玉葉,高貴得緊的人。被他打上一頓,實在是咱們的榮幸??!”
秦風冷哼了幾聲,大步便向外走,小貓與剪刀趕緊跟了上來,不過聽了秦風這幾句話,他們可都是笑不出來了。
剛剛走出自己的大帳,秦風便看到舒瘋子正撩著袍子一陣風似的從前面掠過,在他的身邊,另一名士兵滿臉都是驚惶之色。
“出什么事了?”秦風厲聲喝道?!笆姣傋樱咀?。”
舒暢卻沒有站住,一邊向前跑一邊回頭喊道:“站住個屁,這人說老子去晚一會兒,野狗這條命就要報銷了。”
“野狗怎么啦?”秦風吃了一驚。
跟在舒暢身邊的那個士兵卻時老老實實地站住了,“秦頭兒,咱們副尉跟那個小白臉動手,被那個小白臉打得快不行了,身上穿了十幾個洞洞,眼見著快要沒氣兒了?!?
聽了這話,在場三人都是變了顏色,剪刀一跺腳,唰地一聲便向前跑去,秦風的眼睛慢慢的瞇縫了起來,看了小貓一眼,小貓的臉此刻都白了,該死的,那個該死的小白臉,你可是闖了大禍了,敢死營的報團兒那是在整個西部邊軍是出了名的,惹了他們一個,立馬便是一群。什么樣的將帶什么樣的兵,野狗的手下,都是一群瘋狗,他們可不講什么江湖規(guī)矩,小貓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能想到那邊是個什么樣的場景。
“秦頭兒!”他乞求地看著秦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