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兵嘶啞凄慘的聲音在整個中軍大營之中回蕩著。
“楊公子要被打死啦!”
“楊公子要被打死啦!”
“救命??!”
巡邏的哨兵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兩個小兵整齊劃一地的呼喊著,奔跑著,在他們越過轅門,還在向里頭沖的時候,他們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撲了上去,將他們死死的摁住。
“快帶我們?nèi)ヒ娮髱洠瑮罟右淮蛩懒?,我們校尉也要被打死了!”一個小兵大叫道。
“你們校尉是誰?”值勤的副尉吼道,他居然讓這兩個小兵闖進(jìn)了轅門,單這一條,就足以讓他被軍棍打得********,此時滿腦子都是憤怒。
“追風(fēng)營,章校尉。”小兵的大叫讓值勤副尉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追風(fēng)營的章校尉不是陪著昭華公主的那個護(hù)衛(wèi)出去了么,那個護(hù)衛(wèi)可是來頭極大。聽說是當(dāng)朝左相的公子,他當(dāng)下一個激凌。
“什么楊公子要被打死了,在哪里要被打死了?”他追問道。
“敢死營,敢死營!”
值勤副尉臉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就掉了下來,說追風(fēng)營的章小貓在別處會被人打死他是不信的,但要是在敢死營,那絕對是有可能的,至于那個楊公子嘛……一想到這里,他嗖地一聲竄了起來,撒開兩腿噌的一聲在原地留下了一地?zé)焿m。身后,他的手下一個個禁不住贊嘆起來,副尉這輕功,當(dāng)真是厲害之極?。∫郧翱蛇€真沒有發(fā)現(xiàn)副尉居然還有這樣一手。
片刻之后,中軍大帳之內(nèi),傳來了左立行左帥的咆哮之聲。
“章孝正是****的嗎?我派他去是干什么的?你們說,章孝正在干什么?”
下頭,兩個小兵已經(jīng)被嚇癱了,可憐他們兩個,什么時候有機會這么近距離地接觸過一軍之主帥,還有幸承受著主帥那無窮無盡的宛如瀑布般的唾沫。
“左帥,冷靜一些吧,你嚇著他們了?!币粋€溫宛如玉的聲音在大帳之內(nèi)響起,聲音不大,卻立刻便讓左立行的咆哮之聲消失了。
閔若兮站了起來,走到兩個小兵跟前,柔聲道:“你們兩個慢慢說,到底出了什么事兒?”
楊致要被人打死的話,還真不是小事兒,閔若兮雖然討厭楊致,指望著他被人教訓(xùn)一頓,但絕不想他被人打死。既然左帥派了追風(fēng)營的章孝正同行,這個綽號叫小貓的校尉也是出身敢死營,怎么還會出這么大的事情?
小兵并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比他們仰視都有些看不清的左帥還要高得多,只覺得那溫柔如水的聲音讓他們狂跳的心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在兩個小兵你一言我一語,卻仍然有些詞不達(dá)意的敘述之中,大帳之中逐漸安靜了下來,進(jìn)了別人的軍營之中,傷了人也就算了,畢竟敢死營的也沒有什么好貨,但斬了敢死營的軍旗,那可就不一樣了,在座的都是統(tǒng)兵將領(lǐng),每一面營旗代表著什么,沒有什么比他們更清楚的了。而敢死營的那面營旗,凝聚了多少人的鮮血,在場的人更是清楚,出自敢死營中的另兩個校尉豹子與狼牙已經(jīng)是滿臉怒色,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因為那面營旗之上,也有他們兩個的血。
郭九齡的臉色難看之極,他亦是軍旅出身,對于軍人對軍旗的那種感情,他的理解可比昭華公主深刻得多。如果真如這兩個士兵所言,楊致居然斬了對方的營旗,只怕他還真得難以走出那座軍營,更何況那是敢死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