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林一夫一般無二,當昭華公主閔若兮,左立行等一眾人等抵達敢死營駐地之時,都被掛在旗桿之上的那個人的模樣驚呆了,閔若兮也是心中發(fā)冷,她想讓秦風好好教訓一下楊致這樣的不知天高天厚的紈绔子弟,可萬萬想不到,竟然會是這種模樣。從外表上看,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楊致的模樣了。
左立行的手有些顫抖,好像事情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之外,秦風下手太狠了。
“放,放下來!”他聲音顫抖地看著站在他面的和尚吼道。
和尚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他不怕林一夫,可不能不怕左立行,林一夫說要宰了他,可能只是說說而已,但左立行說要砍了他,立即便會得到執(zhí)行。
“左帥,我,我不敢?!焙蜕袊肃橹?。
林一夫在一邊冷笑道:“我先前讓他放下來,他也不肯,說怕秦風揍他?!?
左立行瞪了一眼和尚,一揮手,對左右道:“去,把楊公子放下來?!?
“喏!”左右兩兵親兵大聲應命,向著旗桿走去,但沒走兩步,便停了下來,因為守衛(wèi)在旗桿之下的一百名大頭兵手中的砍刀在這一刻齊唰唰地舉了起來。這一下,所有在場的人都是被震驚到了。
“你們想要造反么?”一名親兵厲聲怒吼道?!斑@是左帥的命令!”
和尚偷偷往后退去,一步,兩步,三步,盡可能地離左立行遠一些,因為下一刻,左立行說不定便會拿自己出氣。
百人隊列之中,一名士兵的聲音傳了出來:“我們不認得左帥。只認得秦頭兒。沒有秦頭的命令,誰想走進旗桿,踩著我們的尸體過去。弟兄們,進!”
“進!”百人齊齊怒喝,向前踏上一步,便是這一步,一股殺氣便從這百人隊伍之中開始彌散開來。
左立行暴怒,秦風帶的好兵,居然帶得連自己也不認了。敢死營從來都沒有省心的貨,自己也任由得秦風在這里折騰,從來懶得管,只要敢死營能打硬仗便可,但萬萬沒想到,這些家伙居然連自己都不認了。
“秦風,我數(shù)到三,你還沒有滾出來,我就殺光了你這些目無尊上的兵。一!”左立行的聲音在營地上空如同天雷滾滾,一波接著一波地震響,旗桿之下上百名士兵如遭重錘一擊,臉色齊齊紅潮上涌,他們面對著左立行的暴怒,這霹靂般的吼聲,是左立行夾雜著精純真氣的怒吼,這些小兵如果不是先前結成了軍陣,這一聲吼,便足以將他們震翻在地。
“起!”隊列之中又傳來一聲嘶啞的吼聲。
“起!”上百士兵齊齊嘶吼,鐵刀高舉過頭頂,雙臂蓄力,剛剛的頹勢立時一掃而空。
“掃!”撕吼之聲再起。
“掃!”上百柄鐵刀齊齊胸前橫掃,雖是空劈,但這一刀下去,前方包括左立行等人的衣袂毛發(fā)全都飄然而起,戰(zhàn)馬低鳴,竟是向后退去。
這一下,不但是左立行,便是昭華公主與郭九齡等人也變了顏色。左立行是西部邊軍的統(tǒng)帥,更是南楚國內(nèi)有數(shù)的高手,堂堂的一代宗師,這些普通的士兵居然單憑著一個軍陣,一柄鐵刀,匯眾人殺氣于一體,生生地逼退左立行,雖然眾人并無防備,但這也太離譜了一些。這都是些什么兵啊,這個秦風是怎么磨練出這樣一批怪物出來的。這只不過是百人而已,而敢死營中足足有二千人之眾,假如這兩千人列成軍陣,一齊出刀,只怕是武學宗師也得避其鋒芒了。難怪這些年來每提起西部邊軍,便必提敢死營。
“好兵!”郭九齡脫口而出。
左立行臉色難看之極,“二!”
二字剛剛出口,前方密密麻麻的營帳之后,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已經(jīng)傳來:“左帥息怒,左帥息怒,秦風來了,秦風來了?!?
呼的一聲,一個人影直接從一片營帳之后飛了出來,啪噠一聲重重的落在地上,昭華公主大感興趣地看著這位特立獨行的校尉,如果說以前對這位校尉只是耳聞,在左立行的帥帳之中又見到了這位校尉的囂張,現(xiàn)在,則是真正見識了這位校尉的跋扈了。
副帥來了,連面兒也不肯露一個,直接氣走了,主帥來了,還得先給一個下馬威才肯露面,有這樣的下屬,真不知是左立行的幸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