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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極簡樸的一個房間。一個開啟的窗臨著崖邊,將遠處巍峨高大的雪峰框在景內。窗下是一個簡單的石床,上面只鋪了一層薄薄的葦席,一個舊木桌,上面有盞枯了的油燈。而室內其他裝飾也無,只在床頭邊有個柜子,里面堆著些竹簡,另外墻邊靠著個輪椅,墻上掛著些工具,僅此而已。
姒旦說:“這是我的房間?!?
姜荔才聽到姒旦也進來了,而隨著他進來,門也緩緩地關上。旦摸了一下那許久沒人用的舊桌子,上面落了一層薄灰。姜荔看姒旦確實對這里很熟悉的樣子,但怎么也想象不出,這會是這個看起來精致富麗的旦曾經(jīng)的居所,畢竟這里的一切,都太過樸素了些。
姒旦也許是看出了姜荔的疑問,他說:“歲先生不喜奢華?!彼陨缴系纳?,都以最極致的簡樸為主。既然找到了旦的居所,或許還可以到別的地方看看,在姜荔正想去推開那扇門時,卻發(fā)現(xiàn),剛才還可以輕松打開的門,此刻卻關上了。
旦走過去擺弄了一下門把,說:“關住了。只能從外面開?!?
姜荔說:“姒光呢?他還在外面?!?
姒旦說:“另一條路通向的應該是山下。依歲先生的性子,她不喜無緣之人打擾?!?
“所以?”姜荔說。
“他應該明天才能來了?!辨Φ┱f。畢竟從山下到此處,就要花差不多一日的時間。
到這里,姜荔終于覺得有點不對了。姒旦倒很淡定,他坐了下來,翻出一卷書看著。姜荔看著閑坐在窗邊的姒旦,一身銀衣仿佛泛著光,將這樸素的室內都照亮了。而他發(fā)尾上垂著的那些銀鈴和寶石,叮叮當當,更是給這因日落逐漸變得昏暗的陋室,增添了一點奢華的光亮。
“你沒有鑰匙?”姜荔說。
姒旦放下了書:“沒有。你盡可來搜?!彼ㄩ_了手臂,向后仰著。
姜荔才不急著去靠近姒旦,但他的確感到了一種危險性。姜荔看見墻上好像掛著些什么東西,取下來,長長的一把黑色方尺,樸素方面,沒有花紋。姜荔試了一下,那尺子是金屬制成,又薄又硬,在手中彈響著。
“這是什么?”姜荔說。
“戒尺?!辈恢螘r,姒旦已經(jīng)走到了他身后。
“何用?”
“用于小錯?!辨Φ┱f。
姜荔想象了一下,姒旦被先生脫了褲子用黑尺打屁股的畫面。老實說,還是挺爽的。他看到墻上還掛著另一根黑色的鐵棍,說:“這個呢?”
姒旦取了下來,交給姜荔讓他感受一下重量,入手果然頗沉,有二指粗細。姒旦說:“這是鐵杵。用于中錯?!?
若是打在人的身上,恐怕一棍下來,骨頭都要斷幾根,姜荔心想。這姒旦以前過的果然不是什么好日子,怪不得養(yǎng)成了個變態(tài)。
有小錯、有中錯,那么必然,還有大錯了。姜荔看到墻上最后剩下的一根烏黑色的油亮長鞭,看來這是,用于懲治大錯的長鞭了。他將那股長鞭取了下來,剛一上手,就感嘆是件好東西。烏黑色的鞭身中應該加入了某種蛇人的鱗片,逆著光看起來,那根根尖刺都閃著金光。堅硬無比,又鋒利柔韌。一鞭下去,不是痛不痛的問題,而是還能剩多少肉、有沒有命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