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整潔的房間里,布置的精致而典雅,精雕細(xì)琢的紅木床上,一個(gè)還未完全長成的秀麗少女頭上包著白布,似乎昏迷了過去,清秀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不停地流汗。
“哎呀,小姐不是發(fā)燒了吧,怎么流這么多汗?”鴛鴦皺著眉頭,很擔(dān)心地對身旁忙著給小姐擦汗的喜鵲說。
喜鵲摸摸小姐的額頭,搖了搖頭,繼續(xù)給她擦汗,其實(shí)也很擔(dān)憂,小姐好像做了什么噩夢一樣,她都能感覺到她的恐懼和掙扎。
“啊……”白木槿忽然尖叫一聲,一骨碌翻起來,臉色已經(jīng)慘白,身上也被汗水濕透了。
她像見鬼一樣看著鴛鴦和喜鵲,這是死去的世界嗎?沒想到鴛鴦和喜鵲還在這里等著她,真好,至少死了不用那么孤單,可是……她的迅哥兒嗯?還有慕辰,她那可憐的弟弟,能不能再見?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做了噩夢?”喜鵲擔(dān)心地問。
白木槿感到額頭一陣刺痛,難道死了還能知道痛?她環(huán)顧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這里怎么和她在寧國公府的閨房一樣呢?那翠玉屏風(fēng),還是母親當(dāng)年留下的御賜之物。
而喜鵲和鴛鴦的打扮,怎么看都是才十幾歲的小丫頭,根本不是她們死前二十多歲的模樣。
她記得,那一天她被官府帶走前,看到院子外面,那兩具尸體,被人一刀貫穿心口,血流了滿地,染紅了院子里那黑色的泥土地,血腥味,充斥了她曾經(jīng)以為是天堂一般的家。
“小姐,你是不是腦袋撞傻了,可千萬別啊,嗚嗚……你要是出事兒了,我們可怎么活啊!”喜鵲是個(gè)藏不住話的,性子也跳脫,有時(shí)候說話也不經(jīng)過大腦。
鴛鴦趕緊阻止了她,瞪了她一眼,然后對木槿說:“小姐,喜鵲這丫頭嘴上沒個(gè)把門的,你千萬別怪她!”
白木槿突然握住了鴛鴦的手,那手心的溫度是熱的,還能感覺到脈搏的躍動(dòng),她是活的,自己也是活的,她竟然沒有死。
哈哈哈……上天,你一定聽到了我用生命立下的誓言了吧?她又活過來了,如果沒有記錯(cuò),這一年,她才十三歲,因?yàn)榫韧蝗槐蝗俗驳沟牡艿?,而不小心嗑在了假山上,也是從這一天開始,她的命運(yùn)徹底走向了悲劇。
白木槿看著喜鵲和鴛鴦,幾乎要喜極而泣,但是她沒有,她的眼淚早就流干了,重活一世,她絕不會(huì)再浪費(fèi)自己的淚水,要哭的人,應(yīng)該是那些欠了她幾條命的人!
白云兮,陸凝香,李繼宗,你們等著,我回來了,這一次,我要你們都感受一下,地獄究竟有多少層!
她身上陡然升騰而起的凜冽煞氣,讓鴛鴦和喜鵲都哆嗦了一下,驚恐地看著白木槿,似乎她們的小姐,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
“小……小……小姐……”喜鵲咽了一口口水,說話都有點(diǎn)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