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還在重癥監(jiān)護室,處于深度昏迷的危險狀態(tài)。
司機就在隔壁病房。
監(jiān)控死角,沒有留下任何犯罪證據(jù),慕瓷成了唯一目擊證人,在醫(yī)院醒來后,就被顧家送進了警局。
依然是上次那間審訊室。
慕瓷坐在椅子上發(fā)呆。
她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焉洐。
“慕小姐,事關重大,請您配合調查,把您看到的真相都告訴我們?!?
慕瓷還是那句:“我暈過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誒!”警察不耐。
焉洐拍了拍同事的肩,“去倒杯熱水?!?
審訊警察站起身,敬了標準的軍禮,然后走出審訊室,去廁所抽煙了。
按距離要求,單獨審訊是不符合規(guī)定的,焉洐當然知道。
他支開同事,是有私心。
“小瓷,”焉洐拿了條毯子,走過去,蓋住慕瓷的腿。
他就那么半蹲在慕瓷勉強,重復那天在醫(yī)院的話,“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可以相信我?!?
慕瓷當作聽不懂的樣子,無辜地笑,“兩杠三星的高級軍官,總在警局里耗,體驗民情?”
她微微傾身,發(fā)梢掃過焉洐的臉頰,癢癢的。
“還是,你喜歡我啊?”
這雙眼睛清靈靈的,世俗和純粹都在她眼里。
焉洐怔了幾秒,失笑,“是想從你嘴里套話,小瓷,包庇罪犯,也是有法律責任的,那個人不值得你毀掉自己的人生?!?
“誰???哪個人?軍官說話都帶威脅的么?”慕瓷身體往后靠著椅背,神色清淡,“還有,我姓慕,請叫我慕瓷。”
“小瓷……好,慕瓷,我實話跟你說,他得罪的不止是顧家,你保不住他的……”
“焉隊,”下屬突然敲門進來,神情緊張,“有人要見慕小姐!”
慕瓷以為是公司那邊請的律師到了,握緊的手放松,手心滿是潮濕的冷汗。
然而,來見她的,是顧家那位聲名赫赫的軍區(qū)首長,連焉洐都攔不住的人,顧政。
從部隊出來的老首長,氣場強大,威嚴肅穆,讓人畏懼。
一疊厚厚的照片資料甩了慕瓷一身。
“初中開始逃課抽煙,打架斗毆,十六歲開始去夜總會賣酒,出賣身體,被包養(yǎng),給人當情婦,出軌,未婚先孕……任何一條被媒體曝光都足以毀掉你現(xiàn)在的名氣,就算是假的也能變成真的,慕小姐,你應該很清楚,女明星的名聲壞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有人關注你,你的生死就和地上的螻蟻一樣普通。”
“只要你指認沈如歸,你就是平安的,是非好歹,自己衡量,是要在聚光燈下,還是在牢獄里,給你兩天時間,好好考慮?!?
慕瓷不禁感嘆,人家多活了幾十年,層次就是不一樣。
打蛇打七寸,威逼利誘的分寸拿捏地恰到好處,挑不出毛病。
慕瓷一張一張撿起地上散亂的紙,連她自己都分不清這些丑聞到底是真是假。
其中有一條是說她私生活混亂,和身邊的男人糾纏不清,照片是影視盛典那天被偷拍到的。
她一身白裙,低頭將一條紅絲帶系在男人手腕,男人一身黑色西裝,戴著口罩和金絲框眼鏡,遮住了大半張臉。
這好像……是她和沈如歸唯一的一張合照。
焉洐和警局局長一起送老首長顧政離開,神色微變,迅速回到審訊室。
顧家的人離開不到十分鐘,陸川過來了,保慕瓷。
“陸家?”顧政鷹眸瞇起,嚴肅命令,“盯緊了,看他們想干什么,兩天時間一到,那女人如果還不開口,就直接把那些資料發(fā)給媒體,無論用什么辦法,把她的嘴撬開!”
“是?!?
顧家最近頻頻出事,先是顧笙,后是顧澤,都是顧政很看重的晚輩,他是一家之主,必然要報仇。
顧政上樓,走進書房,關上門,準備打電話打點關系。
忽然,燈光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