睞姨娘叫關了一月,咬牙認了,沒有女兒她還有兒子!等到上房嬤嬤來的時候,連椅子都不敢坐滿,安姑姑和和氣氣的,半點沒說她做了錯事,只說她身子既養(yǎng)活好了,就該往上房請安去了。
睞姨娘第二日早早就在耳房里垂手等著,眼看著小丫頭拎水進去,金盆銀匜說不盡的富貴,把頭垂的低低的,心里想著等張姨娘來了,必要刺她兩句,哪里知道張姨娘一進來,同她是一般打扮。
兩人都穿的素凈,素面的褙子,銀打的首飾,睞姨娘最愛帶鐲子的,一邊腕上能帶七八只,今兒也規(guī)規(guī)矩矩的只戴了一對銀的,妝也素凈的很,兩個這樣打扮,倒把安姨娘顯出來了。
彼此看一眼,知道一樣是受罰,張姨娘也沒了諷笑旁人的心思,垂手立在耳房里,聽見里頭聲兒重起來,整整衣裳,等著叫請。
安姨娘是頭一個,往后是張姨娘,最后是睞姨娘,明沅抬眼看看她,就又似尋常般低下頭去,挨在紀氏懷里,澄哥兒坐在她另一面,紀氏問她一句,她就答一句,明沅已經(jīng)學到《弟子規(guī)》了。
睞姨娘的眼睛在女兒身上打了轉(zhuǎn),把眼眶里那點濕意忍了回去,跟著另兩個行了禮,紀氏還挨在榻上,眼皮一抬沖她們點點頭。
明沅跟澄哥兒兩個俱都立到地下去,兩人一般行禮,問了聲姨娘好,日日都是如此,禮數(shù)上邊,紀氏是一點都不肯錯的,就算是澄哥兒的親娘不在,也一并要這三位姨娘問安。
她一招手把明湘明洛招到身邊來,問她們:“妹妹學的好不好?”
明洛垂了眼睛,她知道姨娘受了教訓,也不敢再爭先,點頭說了聲好,紀氏便道:“等你們六妹妹過了生日,就同你們一道去蒙館了。”
明沅早就知道,她屋子里的羅漢榻叫挪了個位置,臨著窗擺出一張寫字的桌子來,已經(jīng)鋪上紙,除了一套文房四寶,還給她一個荷葉形的青瓷筆插。
她才來上房兩個多月,就已經(jīng)是個小富婆了,登東西的冊子上面細細寫了兩頁,倒有一多半兒是顏明潼用過的東西。
紀氏讓她先習柳體,送來的也是柳體字帖,給她布置了功課,怕她骨頭軟,叫每日先習三張大字。等到十月她過了生日,字也寫的像樣了,再送她進學,總不能甚都不懂就去了蒙館。
明沅回去乖乖練字,她的手穩(wěn),雖然力道不足,描出來的字卻不曾出框,頭一日她還寫得差些,到第二日第三日,便很能看了,偶爾才因為力氣不足,甩出些墨來。
紀氏看著滿意,特意撿了一幅出來:“這個就算作是給你爹爹的壽禮罷。”顏連章的壽宴自然不會不辦,幾個女兒早早就預備起來,只有明沅因著實在年小,倒沒想叫她備上什么,有一張字已是有心了。
明沅卻不這么想,她得更好一點,起碼不能比另外兩個庶姐差的太遠,她回了屋就坐在了小杌子上嘆氣,喜姑姑過來問了,就皺了眉毛噘嘴巴:“姑姑,四姐姐五姐姐送的好?!毕补霉谜阍尞?,就看她嘆一口氣,低了腦袋搖搖頭:“我的不好?!?
澄哥兒要送什么明沅不知道,他瞞得死死的,連紀氏都不說,可兩個庶姐卻知道的,明湘自己畫了一幅畫,明洛預備了一只琴曲,到她這里就是樣樣都不顯了。
喜姑姑斂斂眉頭,覺著今兒話音不對,可明沅自來不掐尖,只怕是五姑娘在她面前說了甚,走上去摸她的頭:“姐兒才練了幾天字,就寫得恁般好了,老爺看見了,只有高興的?!?
經(jīng)著明沅提點她也思量起來,只一張描紅字確是太薄了些,明沅自己想不出辦法來,可她知道喜姑姑一定有辦法,果然夜里她就拿了只小籮來,自里頭翻出兩條大紅的絲絳,笑瞇瞇的問明沅:“六姑娘想不想學打結子呀?”
明沅有時候?qū)懽志昧?,也會有丫頭逗她玩一會,或是抱著她去看看院里的花,或是給她貼貼花片,打結子也學過一些,只會最簡單的兩邊對穿。
采菽就是好手,喜姑姑叫了她進來:“你教姑娘打個結子,中當綴上小葫蘆,再掛兩個玉蝠,取個好意頭?!?
采菽一聽便明白過來:“可是給老爺?shù)纳蕉Y?”拿出來看了便道:“那就打個雙錢結吧,福祿財都有了,意頭好,還不費事兒?!?
明沅仰了臉笑,她不懂的東西有很多,沒有現(xiàn)成的老師,她還可以自己摸索,她是比明潼差,可不能比所有人都差。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唐堂堂的火箭炮~~~
謝謝老n的兩瓶營養(yǎng)液
愛乃們么么噠
貼著暖寶等姨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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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吉大利求包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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