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姨娘自然是老實的,后宅里一個老實一個短視還有一個是愚鈍,偏是這個老實的最有眼色,既然老實了,就得讓她一直老實下去。
顏連章聽了這一句也不再說話:“那成,你想想,總得挑一房你的陪房出來,兩邊看著才是?!?
紀氏抬起袖子掩口笑:“你倒好,把這差事落到我頭上,叫我唱白臉兒,還曉得制衡了?!闭f著伸著玉蔥一般的手點點他。
紀氏少有這樣的嬌的時候,顏連章見著上房里無人,挨著她坐下去,湊上去就香了一口,握了她的手,看著涂了紅蔻油的指甲搓了兩下:“我是想著,把這洋行生意,就給你身邊的人來管著?!?
紀氏一驚,洋行看著才興起來,可利潤卻不比絲綿少,穗州出船運出去的,多是瓷器絲綢,運回來的東西卻是千奇百怪,顏連章一向是撿貴重的好東西進,珠子寶石在本土價貴,在外頭卻是能用絲綢瓷器茶葉來換的。
那樣一匣子一匣子的紅藍寶石金剛鉆,三成不到的價兒就能換了回來,紀氏到了此地頭一樣收的就是這個,放到別的地方稀罕,在穗州連小官員妻室頭上,也能戴得起小指甲蓋大的紅寶首飾。
收這樣的貴貨,自然不能在本地賣出去,顏家在江州金陵俱有鋪子,這些貴重東西,不單賣出去,或是嵌成套件,或是由著宮里頭收羅了去。
顏連章到得此地兩年,顏家悶聲不響的,在江州可又置下田地茶園來,靠近兩京地不好買,江州的上乘水田也不易得,顏家攢下千畝良田就費了幾代之功,有田才是真的有了立身的根本。
田地茶園的出息是老三在打理,絲綢生意就都交給了顏連章,三人里邊大約也只有大房除了公中開支再沒別的進項,各房里邊有些打算尋常的很,又不是啃了公中的錢,年年都要對帳,還年年都分得比舊歲更多些,誰也沒有二話。
可顏連章一開口還是把紀氏給嚇著了,她才要開口,就叫顏連章?lián)ё×耍骸澳氵@些年辛苦我都瞧在眼里,別樣生意動不得,只好單把洋行拎出來,往后這一份兒,就是給明潼的?!?
紀氏吸一口氣,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她抿了抿嘴兒,到底沒有忍住,伏在顏連章肩上抖了身子啜泣,顏連章拍了她的背:“你心里有些苦楚,我也知道,咱們但凡有個兒子,往后那些我再不看一眼的,唉。”
紀氏聽他嘆這一口氣,心里更是難受,顏連章拿袖子給她拭了淚,哄她道:“咱們有個明潼也了得不了,若是個似她這樣的男孩兒,我再不作它想?!?
瓊珠先還在外頭聽,到得后來聽見里邊聲音輕下去,再響起來又不同以往,臊紅了張臉,拉了瓊玉退到門外邊,又吩咐燒水備著,兩個丫頭彼此笑看一眼,俱都抿了嘴兒笑起來,看著老爺?shù)哪樕€當要不好呢。
暖閣里邊澄哥兒吃了玫瑰鵝油的酥餅子,一口咬下去起了七八道酥,他有什么都先想著紀氏跟明潼,問明沅要了只碟子,小心翼翼的拿了兩張擺在上邊,想拿去給紀氏吃:“等爹吃了餅,就不生氣?!鳖佭B章臉色難看,他也覺出來了。
明沅跟在他后面,抬眼看著瓊珠瓊玉兩個臉上色變,再一看都退到了門外邊,知道里面定然在說重要的事,等澄哥兒走到門邊,明沅也聽見那聲兒了,兩個丫頭攔了澄哥兒:“好哥兒,太太正睏午覺,等會子再來吧。”
一面說一面?zhèn)攘硕?,從來也沒鬧得這么響,今兒也不知怎么了,澄哥兒還不肯依,明沅卻拍了巴掌:“我剛從太太那里得了刀幣,要不要看?”
澄哥兒立住了,把碟子交到瓊玉手里,還囑咐她等紀氏睡醒了就要送給她,伸了手拉住明沅,去她房里看玉刀幣,兩個丫頭松口氣兒,又不禁紅起臉來,往廊下挪了點,這倒真像是鬧貓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ndlfclf,謝謝本草的營養(yǎng)液~~~~
么么噠~
愫覺得現(xiàn)在碼字遇到最大的問題就是
我雖然寫著庶女文,可是卻長著一顆正妻心……
大吉大利求包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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