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扯的皮繼續(xù)扯、該辦的事繼續(xù)辦!
在單位里向來如此,簡所長未歸,而指導員就有點為難了,五個人,一個簡凡是所長的侄子;一個肖成鋼,舅舅是市局法制科科長,都不是自己當?shù)昧思业模皇O碌娜齻€都是半大的孩子,五個人除了不敢開的,就是不忍心開的。市局刑偵隊的知道是協(xié)警沒吭聲,縣局的也沒辦法,都知道這群貨色什么東西,要聽著槍聲沒跑,那才叫意外呢!
毛局長沒有怎么追究,只說聽候處理!這話不好明說,真到了下屬或者平級的親戚,臉上都不好看。
邰指導員匯報的時候,只是說五個人都在停班做深刻檢討,也沒有再往下深說。
追捕仍在進行之中。事發(fā)當天夜里,市局刑偵一大隊在縣城抓捕的時候出了漏子,把嫌犯的親戚當嫌疑人抓了。幾十名警察圍著小區(qū),就是鉆洞里的老鼠也警覺了。被搜得無處藏身的兩個嫌犯又鋌而走險,快天亮的時候搶了一輛越野車直接沖關(guān)出城,縣刑警隊的沒攔住,市局的緊跟著尾追著上來了,烏龍關(guān)卡幾個小子又棄車跑了,這才眼睜睜地看著這兩名劫犯鉆進了山里!要說責任還真不好說,市局刑偵上摸錯了地方、縣局大隊沒有攔住,烏龍峙口最后一道關(guān)卡棄車逃跑都有責任!
這口黑鍋還在懸著,最終扣誰腦袋上有待于進一步研究!
派出所里倒沒發(fā)生什么事,武警刑警一搜山就沒片警的事了,郝建雷、譚武義、肚子里暗罵著“水仙不開花裝蒜!”,耳朵里卻聽著邰水仙指導員的一通臭罵,不過罵罷之后上崗了。
肖成鋼沒露面,平時就吊兒郎當,仗著舅舅在市局,派出所里的一般干警都不放眼里。沒準又瘋玩到那里了;簡凡也沒露面,看樣準備背這口黑鍋回家了。
飯?zhí)珷C,先晾著;事難辦,先放著。
邰指導員見上級沒有很追究,干脆把這事放下了,心里盤算著,等簡所長回來再收拾這倆刺頭,如果更好一點的話,刑警武警們真在烏龍把人逮了或者幾個嫌犯落網(wǎng),一美遮百丑,肯定沒有追究這些爛事!
就像領(lǐng)導說的,這成績最終還是主要的嘛!如果發(fā)生了些有礙警容的事,這怎么可以大張旗鼓宣傳呢?
可惜的是,市局縣局刑警和武警連搜了三天,除了發(fā)現(xiàn)嫌犯的棄車,再沒有新的收獲,過了三天都疲憊不堪的收隊了,市局的也不無悻悻地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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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沒什么收獲,可簡凡的收獲大了!
當學生逃課、工作了逃班,都是人生的一大樂事。連著四天名正言順地不上班,簡凡快把嘴樂歪了!
樂什么呢?樂得口袋里充實了不少,烏龍縣第一鍋的生意雖然沒有火爆過,但從來也沒有差過,又在路邊,經(jīng)常有過路的客人,這幾天全天候的守著飯店跑堂,逮著幾桌生客,買單的時候看人下刀,深深淺淺宰了幾刀,口袋里又增加了不少銀子!
簡凡在自家的店里從來沒有拿過工錢,可每個月收入肯定比拿工錢還高,積少成多、積腋成裘的道理從老爸那兒早學會了,別看隔三差五宰得都不多,可一個月下來,怎么著也有一兩千,比在派出所當協(xié)警的工資還高,每每攢上兩個月錢,簡凡就會瞅著時間到省城和香香哈皮哈皮,瘋吃瘋玩幾天等口袋里掏干凈了,然后又回烏龍來了!
和老爸唯一不同的地方是,簡凡存錢是為了花;而老爸存錢是為了家。
畢業(yè)第一年,差不多就是這么瞎混過來的,雖然在別人眼里像個無業(yè)游民!這兩天算著連工資連存的錢差不多有三千了,簡凡還真想是不是周六跟費胖子一起進城玩去!
這天,半上午看著鍋開還沒有客人上桌的時候,算著今天是鄉(xiāng)鎮(zhèn)公務員考試統(tǒng)一發(fā)榜的日期了,跟老爸說了聲出去辦點事離開了店里。派出所的事沒敢跟家里說,怕爸媽著急;考試看榜的事,也沒說,先看看怎么樣,為即將來的暴風雨做好心理準備。
有貨的時候開車,省力;沒事逛的時候,就騎自行車,省油。
簡凡也騎著那輛已經(jīng)斑駁漆色的老式加重自行車上路了!
烏龍縣很小,從飯店到縣城騎著自行車二十分鐘能打個來回,縣城的綠化不錯,夏日里炎炎陽光下,路兩旁的刺槐、白楊、垂柳青翠欲滴,一面是山一面是河,依然清澈如斯沒有被污染的烏龍河在夏天里顯得生機盎然。這些也正是讓簡凡感到不無愜意的地方,在城市里,不管綠化多好的地方,總是感覺到那是假的,那些花是人工的,聞不到天然的清香;那水是凈化的,根本沒有自然之水的腥香;那些草,更不用說,根根肥碩,一看就是人工培植、養(yǎng)分過剩的。
一路口哨一路歌,這兩天簡凡早把派出所的事忘到腦后了,反正大不了除名,我還正不想干了呢!
景是一人,人是一景!
裝璜考究的政府招待所是縣城最好的賓館了,已經(jīng)改名為烏龍賓館,可縣里人還習慣地稱之為政府招待所,這個稱呼,官味商情都十足,在縣城,住這里就代表最高身份了。招待所的大院子里一溜平整的白色大理石的地面、最中間是一個假山噴泉,四周漆著綠色的鐵藝柵欄,往后看是十層的白樓,在縣城是最壯觀的建筑。偏偏這柵欄前爬了個人,一個非常影響市容的人,一個肥胖的大胖子,前傾著身子抓著柵欄不知道在偷窺什么,那人不用看前面都知道是費仕青,烏龍縣很少能有與之匹敵的。
費胖子差點背過氣去,一回頭一看是簡凡,這氣哼哼地說道:“搗……搗什么亂?影響胖爺看美女呢,滾!”
“喲,美女?哪有!……廢品,你發(fā)什么癔癥呢?你不會喜歡上掃地那大媽了吧。嘿嘿……”簡凡抬頭看看招待所的大院子里停著十幾輛車,來來回回倒也有人,卻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美女存在,掃地的大媽倒有一個。
“咂…!”費仕青不屑地吧唧著嘴,一說這話題來勁了,和簡凡并排靠著鐵藝柵欄,神色非常八卦地說道:“鍋哥,這美女可不同凡響,你別吹閱盡天下美色,我保證你沒見過這么漂亮有氣質(zhì)的的美女!不,俠女!哇,你沒看見噢,我都看了兩天了……”
簡凡笑著著嗤笑道:“美女?還俠女?……你有病吧你?”